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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二零零二年四月五日出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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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九三年九月二十日创刊  周刊  总第三四零期    ※
※      《枫华园》杂志社主办  《枫华园》编辑部主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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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 期 目 录(FHY0204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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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 坛】 中国海军应以核潜艇和战列巡洋舰为中坚       黄光锐
      也谈航母之梦                   细柳营
      美国教授在哈佛大学关于中美台关系的演讲摘要    晨 石
【小说连载】迷离的日子 (一)                倪 秋
【史海钩沉】飘渺的“亚特兰蒂斯”               泽 熙
      古诺和《浮士德》等等               渔 夫
【故国神游】十年广东 隔世之遥 (中)            中 贞
      马年回长沙(二)                 胡司令
【争 鸣】 就“与人为善”斥不平先生             迟延昆
      长生、规律、自然界 (二)            大 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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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 坛】 目录
       中国海军应以核潜艇和战列巡洋舰为中坚

            -黄光锐-

  要求中国领导人赶快下决心发展航空母舰的呼声一再高涨,特别是中国人每次
“遭欺负受气”之后更是一片呼唤航母之声。其实,航空母舰根本就不是中国海军
正确的发展重点。

  以航空母舰战斗群为主力的思想是来自于二次大战当中的太平洋战场。一九四
一年底日本舰载航空兵在珍珠港一举击沉美国四艘战列舰;两天后日本陆基航空兵
又在南中国海击沉英国远东舰队旗舰“威尔士亲王”号。没有航空兵支援的巨舰大
炮竟是如此不堪一击,极大地震撼了各国海军。血的教训促使美国下决心建造二十
七艘埃赛克斯级航空母舰。美日航空母舰在中途岛、所罗门、圣克鲁斯和塔拉瓦等
海战中的殊死拼杀构成了太平洋战争的主旋律。马里亚纳大海战中十五艘美国航空
母舰和九艘日本航空母舰所部舰载机蔚为壮观的“火鸡大扑杀”把航母对决推上了
海军史空前绝后的顶峰。当尼米兹海军上将麾下十九艘轻重航空母舰浩浩荡荡杀奔
菲律宾时,日本的“大和”级战列舰已经只有挨炸的份了,航空母舰在美国海军的
统治地位就此确立。二战之后,美国海军一直坚持以航空母舰为核心,至今仍以十
二艘航空母舰为主力舰队。“爱国者”们也就整天梦想中国也能有几艘航空母舰,
好不受别人的欺负。

  问题是航空母舰真的那么管用吗?还是回到二次大战。美国海军的航空母舰确
实管用,可是英国海军的航空母舰在德国人面前却实在是表现不佳。虽然曾有“卓
越”号奇袭塔兰托和“皇家方舟”号鱼雷机重创“俾斯麦”号的记录,但英国海军
主要的战绩还是由水面战舰取得的。“乔治五世”号、“约克公爵”号、“罗德尼
”号和“声望”号等战列舰在歼灭“俾斯麦”号、“斯佩海军上将”号和“沙恩霍
斯特”号的战斗中立下殊勋,并在诺曼底战役中以其威力巨大的舰炮有力的支援了
登陆部队。相比而言,奇袭塔兰托更大程度上是出其不意,而且意大利海军本来就
战力不强;“皇家方舟”号舰载机命中“俾斯麦”号舰舵的那枚鱼雷多少有误打误
撞的味道,何况最后的战斗还是由“乔治五世”号和“罗德尼”号来进行。至于英
国的兰开斯特重轰炸机炸沉“提尔比兹”号战列舰是皇家空军的战果,和航空母舰
毫无关系。

  而在自身的损失上,英国海军尽管有“胡德”号、“威尔士亲王”号和“皇家
豫树”号沉没,但战列舰主力还是得以生存下来。航空母舰的损失却惨重得多。开
战刚刚半月,德国潜艇就在苏格兰外海道击沉了“勇敢”号航空母舰,舰上五百多
名官兵和三十架飞机和航母同葬于水底。此前不久,“皇家方舟”号也险遭暗算,
只是因为德军鱼雷引信失灵才幸免于难。但好景不长,该舰终于一九四一年在地中
海被德潜艇鱼雷炸沉。此后不久“卓越”号遭德国空军俯冲轰炸机重创,所幸损管
有力才在空军掩护下撤退,但所载飞机几乎全部损失。一九四○年六月八日,“光
荣”号航空母舰从挪威撤退时突然遭遇德军“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诺”号战
列巡洋舰,德舰一顿炮火,把它打成了一堆漂浮在海面上的废铁。

  美日与英德在太平洋和大西洋上的海战显示出航空母舰和战列舰各有所长,但
由于太平洋战场是以大规模海战为主,因而名声更大一些。二战之后,美国海军独
步全球,甚至“比其他各国海军的总和还远为强大”。航母神话也就在人们的心目
中长盛不衰。其实,如果今天真的打一场大海战,航空母舰又能比当年的“威尔士
亲王”号和“大和”号强到哪去?

  当年航空母舰在太平洋战争中之所以能大占上风,有其特殊的客观原因。二战
时期的战列舰是依靠舰炮攻击,作战距离约在一两万米左右;潜艇的鱼雷攻击更是
在目视距离之内;而航空母舰依靠其舰载机却可以从二百海里外发动攻击。“长臂
”因此成为航空母舰最大的优势。在辽阔的太平洋上,快速航空母舰随时可以接近
敌方的水面舰队和陆上基地,进行打了就跑的舰载机攻击。等到被鱼雷和炸弹砸得
一塌糊涂的水面战舰反应过来,要想让自己的舰炮够得着航母已是勉为其难:原本
就有一二百海里的距离,航空母舰的航速又相当快,只能依靠目视和近距雷达搜索
目标的战舰还不等追上航母就已经燃油耗尽不得不返航。长臂、大洋和搜索能力的
差别是太平洋战争航母统治地位的原因之所在。而今天,巡航导弹的迅速发展彻底
改写了水面战舰和潜艇只能在目视距离发动攻击的局面;二战以来海军的作战大都
在近岸海域,而不是大洋深处;依靠航母舰载机搜索敌人更是早已成为历史,庞大
的航母战斗群在侦察卫星、雷达预警机和被动式声纳的监视下一览无余,根本没有
任何隐蔽性可言。前苏联在冷战时期发展出来的远程超音速巡航导弹从来没有投入
过实战,否则的话,航母神话恐怕早已沦为笑料。

  “花岗岩”导弹的射程已达到约六百公里,可以超音速巡航和集群攻击,配备
威力巨大的重型弹头。对于航空母舰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核潜艇能在以航母为
圆心半径六百公里的海域内向航空母舰发动毁灭性的打击。要让航空母舰上区区八
到十架反潜巡逻机去保证安全,非得把飞行员活活累死不可。至于航母编队的护航
舰和反潜直升机则是一点用都没有:

  驱逐舰根本够不着五六百公里外的潜艇,而反潜直升机的最大航程也只有五百
来公里,除非飞行员愿意做神风特攻式的绝命出击,否则只有在一边呆看的份。

  与此同时,远程防空导弹和大功率舰载雷达的发展使得大型水面战舰摆脱了面
对航空兵只能被动挨打的局面。美国“长滩”号核动力巡洋舰就曾以两枚“黄铜骑
士”导弹一举击落一百多公里外的两架米格战斗机而震撼北越空军。以俄罗斯“基
洛夫”级战列巡洋舰强大的对空火力再加上有力的航空兵支援,航母派去的攻击机
只怕多半要有去无回。而“基洛夫”级一次巡航导弹齐射的威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二
次大战美国第五十八特混舰队的全部火力。倘若现代战列巡洋舰和航空母舰在几百
公里的距离上展开对决,结果很可能是两分局面。

  尤其值得中国海军注意的是,中国海军的活动海域不是大洋,而是被岛链环绕
的东中国海和南中国海。这里的地形更象英德海军的战场。当年英德海军较量主要
依靠战列舰,重要原因就是战场摆在狭窄的北海、北冰洋和北大西洋。在近岸狭窄
海域,水面战舰可以迅速进入舰炮射程,航母却不能不对战列舰和岸基航空兵提心
吊胆。德国海军令人望而生畏的“俾斯麦”号和“提尔比兹”号对皇家海军构成极
大的压力;日本海军装备十八英寸巨炮的“大和”号和“武藏”号却几乎从未有过
表演的机会。此乃地理环境使然,非战之过也。

  总而言之,中国海军不应把航空母舰作为核心,而是应以核潜艇和战列巡洋舰
为中坚。即使中国海军发展航空母舰,也只是主要搭载有部份攻舰能力的战斗机,
作为支援保护核潜艇和战列巡洋舰主力舰队的机动部队使用。

  航母之梦可以醒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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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谈航母之梦

               -细柳营-

  读到黄光锐先生谈航母之梦一文后,就只想说一句话,如果不懂得现代海军的
话,最好就不要说三道四的为好。

  包括航空母舰在内的远洋海军战斗群称为航空母舰战斗群,这是现代海军战斗
的主要战术手段,也是每支强大海军所必拥有的主要武器装备。不但是海军,就是
陆军的战术思想,有关航空兵的战术作用的重要性,二次大战以来,军界不论是理
论还是实践,都已经有了共同的认识。当年苏德战场初期,多少整建制的红军被德
军所围困歼灭,其主要的作战要素还是在于德军航空兵的作用,而不是坦克之间的
战斗。相反到了后期,德军被红军歼灭,也就是因为德军那时失去了航空兵的优势
,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海军方面黄先生也已经是举了好几个例子,我这里也就不
再重复了。为否定航空母舰战斗作用的战例,黄先生主要例举的是英国皇家海军击
沉德国重战列舰俾斯麦号的那次战斗。很遗憾,那次战斗的程度相当惨烈,使皇家
海军损失惨重的根本原因正就是因为皇家海军当局没有重视到海军航空兵的作用。
假设一上来皇家海军就考虑用重轰炸机(属于海军还是空军倒是并不重要的)将该
舰炸沉或至少炸成重伤,也就不会有俾斯麦号击沉胡德号和重创威尔士亲王号的悲
剧先发生。倒是后来打提尔比兹号时他们确实是清醒了过来。如果还是象以前打俾
斯麦号那样惨胜,那么几年后他们支持诺曼第登陆战役,将海军舰队当成陆军炮兵
部队一样使用时,就不会有这么壮观。然而作为该战役最高组织指挥者,不论是艾
森浩威尔还是蒙哥马利,这次也都只是给了皇家海军一次露脸“酷”的机会,他们
都不可能将战役火力支援的重要任务寄多少希望于这支不能上岸的炮兵部队。随着
战线向内陆纵深的进展,这支“望岸兴叹”的炮兵部队的作用也就到此为止了,随
后最有效的火力支援还是要指望航空兵。

  现代海军的作战规则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和陆军一样信息化数据化渗透到作战
战术的方方面面,侦察卫星、雷达预警机和被动式声纳的监视形成一个战区局部的
区域网,各种战术兵器都是一览无余,确实是根本没有任何隐蔽性可言,然而在这
个全方位的信息化环境下靠什么克敌制胜?陆军和海军都一样,依靠的是各专业兵
种战斗力的高度合成。而作为海上作战的重要兵种要素--海军航空兵,则是必不
可少的必要组成部份,而作为这个远洋航空兵的载体和基地,航母起的重要作用也
是不言而语无可取代的了。同时现代海军也要求高度合成,体现在这航空母舰上,
也就不是一艘航空母舰的单独行动,更不是依靠载机进行飞行搜索目标,这与二战
时的战术概念完全不同了。战斗实体是一支被称之为航空母舰战斗群的联合混成舰
队。这个舰队里面配属所有必需要的各类型水面舰船,还有潜艇和各类作战和支援
飞机。表现为你有潜艇我也有潜艇,而且先头潜艇的任务就是要保证随后的航母的
安全。马岛战役中英军先期到达的潜艇就是以出其不意的方式,一举击沉阿根廷的
一艘叫什么将军号的重巡洋舰拉开战幕的。再说现代反潜直升机的航行距离或许是
只有500公里,但是它飞出去500公里以后再在那里放下被动式声纳浮标,从
那里开始的观测距离假设再有500公里的话,那么航母的那只“长臂”就等于两
个500公里的相加,这种简单算术谁都会算,黄先生应该也是会算的。反潜机且
如此,舰载的战斗机或攻击机更是如此,如果加上舰载的预警机那情况更会是如何
也是可想而知的了。说到长程导弹的问题,其实对于所有的导来讲弹,射程和精确
度往往都是成反比变化的。也就是说射程越长,其命中目标的精确度就越差。飞几
百公里的哪怕是巡航导弹,如果没有终端制导的条件,那是绝对不可能命中哪怕是
一艘象航空母舰那样的具体目标的。马岛战役中阿军击沉英舰考文垂号,超军旗机
是超低空飞到离英舰队12海里的地方才发射的飞鱼导弹;而海湾和南斯拉夫战争
中,战斧导弹发射飞行到目标区域以后,美军是依仗他们对制空权的绝对控制,由
目标上空的巡航的飞机对导弹进行“终端接力衔接”式制导才击中具体目标的。导
弹不可能是火炮,火炮的齐射是因为要提高和加大射击对目标的覆盖面。而导弹的
本质就是通过制导自动命中目标,加上导弹的价格比起常规型炮弹简直就不是同一
个概念,因此“导弹齐射”简直是闻所未闻。长程导弹尤其是“花岗岩”那样的潜
射弹道导弹,是完全不可能以弹头直接命中任何舰艇目标作为射击效果要素的,如
要使用就必须装有核弹头才能具备摧毁航母战斗群的实际战斗有效性。不过这就着
实得万分小心了,因为在当今世界,不论是谁,不论在何种条件之下,任何人只要
擅开核战端,他的下场可就不会比那个发起恐怖攻击的本·拉登好!现代战争克敌
制胜需要的是实际的作战技术要素,而绝不是想当然地靠任何侥幸作为战斗思想。
南斯拉夫每天都报导击落多少美机,最后他们自己也该知道,在世界军事史留下的
只是笑柄。

  黄先生同样也是个不懂战略格局的人,他的思想最大的缪误就是将中国海军封
闭在岛链环绕的内海内,大概想都没有想到过要面向大洋。我们要建立强大的海军
,近期目标确实是要解决台湾问题。但是台湾统一以后我们又该怎么办?黄先生想
过没有?好的战略家总是能表现出战略思想的超前,而无知者表现的则是滞后。我
们也是能看到世界上有些国家,如印度和阿根廷,他们虽说早就拥有了航空母舰,
但拥有得很勉强,根本就没有发挥作用。这是因为他们对航母的战略概念并不清楚
,更没有掌握航母实际的战术技术和用于实际效用。我们是从对陆军现代化信息数
据化混成部队的研究中体会到现代海军航空母舰特混战斗群的作战要素所在的,同
时也就是因此开始掌握了现代航母战斗群的主要战斗思想和技术要素。过去我们的
顾虑只是担心舰船的造价昂贵,而现在看来那些钢铁外壳也根本算不上什么。当前
正好世界市场上因为美国带头进行钢材进口的“贸易保护”,致使国际钢材市场的
钢材产品过剩价格下跌。如果趁此机会买进大量便宜的钢材,加上我们拥有不错的
船厂和造船技术设备,造这个船壳应该是不在话下。所以说我们如今不发展航母舰
队更要待到何时?

  中国的这次发展强大是胜过一切历史辉煌的强盛过程,我们不仅要在文化历史
传统上有传播和弘扬,而且要在科学技术和经济贸易上发展壮大,更要谋求在国防
军事和国际事务上的全面强势。远洋海军也就是这个目标的组成部份。历史上中国
的强盛还只是局限于一个地域范围概念的强盛,而这次我们要的强盛是世界范围内
所有国家的向往。今后要么除非真有什么“外星人”的出现,否则中国将就是永远
真正的主导世界和平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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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教授在哈佛大学关于中美台关系的演讲摘要

              -晨石-

  应哈佛大学中国学生学者联合会邀请,美国Tufts大学助理教授,哈佛大
学博士Alan Wachman近日在哈佛大学作了一次关于中美台三边关系的
演讲。这里将几个值得注意的观点介绍如下。

演讲人:
  关于美国在两岸关系中应起的作用问题,美国人之间有很多激烈争论,有各种
不同的观点,这里讲的仅仅代表演讲人自己的看法。

  问题的核心是,如果大陆同台湾发生了武装冲突,美国应不应该介入。最近巴
以双方发生了一系列激烈冲突,如果美国军事干预海峡冲突,那么出现的伤亡要比
巴以冲突大得多。那么美国有没有必要干预呢?台湾离开美国很远,美国干预台湾
不是因为美国本土受到危胁;美国干预台湾也不是为了台湾的民主,当美国制定《
美台关系法》时,台湾还没有实现民主。美国干预台湾的理由是,台湾是美帝国(
Ameirca Empire)的一部份。

  美帝国这一概念出自最近一本书《blowback》。该书作者认为,二战
以后逐渐形成了一个美帝国。这个帝国不是由物理(physical)边界所确
定,而是一个由意识形态等因素决定的同美国有重要关联的国家和地区群。既然这
个帝国已经存在,美国就有必要担当起维护这个帝国的责任。既然台湾已经是这一
帝国的一部份,美国就不能失去它。维护美帝国是美国的利益所在。美国不反对中
国强大,美国不想制造敌人,美国希望两岸问题能够和平解决。不过,大陆可能会
在台湾问题上失去耐心,使用武力解决台湾问题,到那时,美国将会处于困难的境
地,如果干预,将会有重大伤亡;如果不干预,美国将会失去台湾,同时也失去了
盟国的信任(credibility)。

听众问:从你的演讲看,美国的利益同大陆一国两制和平统一台湾的方针并不冲突
。如果和平统一实现,台湾依然保留它的民主体制,自我管理,而且还可以保留军
队,也就是说台湾依然留在美帝国的范围之内。大陆与台湾不再有紧张关系,不会
再有战争,也不会让美国处于如上所说的困难境地。

答:这是一个令人感兴趣的观点。美国不反对和平统一。但是,在可见的将来,似
乎台湾并不愿意同大陆统一,它不认为统一对它有什么好处。再说,一国两制并不
解决所有的问题。比如,台湾是不是可以购买军火?我在大陆曾经同一些大陆官员
谈过这个问题,他们说,统一以后两岸是一个国家,台湾就没有必要再购买军火,
军事力量是用于国防的。诸如此类问题,台湾同大陆将会不一致。除此之外,中国
的强大还会对周边地区造成威胁,比如对南海,朝鲜半岛和日本。

听众问:为什么美国把中国看成是一个威胁?中国在历史上是一个防御性国家,中
国修筑长城,目的是为了防御,而不是进攻。

答:中国历史很长,我们究竟应该看那一段历史?再说,历史也不能代表现在。中
国强大以后,它的行为将会变得更难以预测。从中国的观点看,中国没有威胁别人
。但从美国的观点看,情况就不一样。一个国家的强大,将会在军事,政治,经济
,和思想意识等方面对周围世界产生影响,设想一张桌子上有十个人吃饭,假如再
增加一个,变成十一个人,那么其他人就会感到不安。

(本文内容未同演讲人核对)

注:《blowback》一书提出美帝国概念,书中认为,美国在海外的军事干
预的代价是引起了恐怖主义,九一一就是其中的一个例子,作者建议美国减少海外
的军事存在。因此维护美帝国的观点可能只是Wachman的观点,而非《bl
owback》作者的观点。见http://www.independent
.org/tii/content/pubs/review/books/t
ir54_johnson.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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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连载】 目录
            迷离的日子 (一)

              -倪秋-

  离高考只有三个月的时候,我的科里来了个新同事。那是一个刚走出中学校门
的姑娘,圆圆的脸,圆圆的身躯,连脚也有些圆,头上扎着那个时代见怪不惊的两
根猪尾巴辫,不过辫梢上约微卷曲,那是爱美又不愿张扬的表示;穿得不别致,但
也不落伍,粉红色的的确凉衬衫和黑色的紧身裤。她远说不上漂亮,个子不高,又
是单眼皮,但端正而健康,脸蛋红彤彤的,然而又不象西藏雪域的姑娘脸上的那种
红,乾涸而色滞,而是滋润而艳丽的,让人想起山岗上享受了充份的水份、养份和
阳光的山茶花。所谓的青春活力用她来作见证最是合适不过。她叫王小丫,似乎她
家里丫头太多,到了她这里,父母都已经没有心情在命名上太费周章,让人家知道
她是王家的一个丫头便是。

  我们科里本来是三个大男人,年长的科长,我和另一个稍长几岁的名叫阳清的
年轻人。科长把那个新来的姑娘带进科里这间狭小的办公室来,并介绍给我和阳清
的时候,我俩都是一副矜持的样子,显得相当收敛地对这个叫王小丫的姑娘笑了一
笑。其实,在我们的心里,已经是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了。办公室三面临窗,我
与科长的办公桌面对面,占了东边一面;阳清占了朝南一面;新来的小丫于是就被
安排到了面西的那个位置。科长介绍了之后,就对我们说,去帮小丫搬一下桌子,
我与小阳立刻闻风而动,显得相当痛快地就跑到地下室去搬小丫的办公桌。其实那
段时间我正犯腰痛,在家里是特护对象,体力活都不派给我。但是这时候要对新来
的小丫献殷勤,就死活不顾了。如果我理智,以我的身体为第一优先,那就自然让
小阳占了一个先手。小阳一向是个十足的拖沓的懒人,平时晚来早走,扫地打开水
都是能躲便躲,并不顾忌谁,心安理得,毫无歉疚感。但今天却一反常态,心甘情
愿地出力流汗了。

  一个男人的世界(尽管很小)一下来了一个朝气蓬勃的小姑娘,气氛和秩序顿
时就大异从前。科长久经沧桑,人生正处于黄昏阶段,所以部下多了个小姑娘,他
的心绪并没有出现什么反常的高涨。而我与小阳却正处在容易被异性所蛊惑的青春
期里,生活中便马上翻开了激情篇章。小丫刚上班,所以自是象刚过门的小媳妇那
样每天都早到几分钟擦桌子扫地。我不自觉的开始提前十分钟上班了,不为什么,
就为了早到办公室里可以与小丫有些单独在一起的时光,好跟她山南海北地搭搭话
。小阳则是洗心革面,蓦然间就成了个新人,让我扎扎实实吃了一惊。小丫来的第
二天,我去上班,还没有走进单位那个院子,就远远看见小阳提着两个沉甸甸的暖
水瓶从地委食堂里走出向单位走去。那时朝阳一片烁红,裹在金辉之中的小阳虽然
手中负重,但脚步十分轻快。那一刻,我莫名其妙地有些不快,不快里夹杂着浓烈
的醋意。其实,我那时是不应该在情场上争风的,如果真的是面临着一个情场的话
。

  高中毕业后,我下乡插队,后来神差鬼使在恢复高考的前一年被推荐读了中专
,待到人家兴高采烈地考上大学时,我却是脱身不得,在那所中专里委屈地挨着日
子。心里打算的就是一旦毕了业,就去应考。可是,等到毕业了急不可耐地准备参
加高考时,却出来了红头文件,规定中专毕业生必须工作两年后经单位批准方能参
加高考。面对这一规定,心里愤懑不平,但又不能造反,于是,就只好在那个银行
里继续着怀才不遇的日子。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为自己定了苛刻的复习计划和进程
表,我的生活除了上班,就是高考复习以及日出前到湖边的游泳。我坚定地拒斥着
电视和电影以及其他一切娱乐活动,到了周末,我的复习不仅没有松弛,反而变本
加厉。然而,那规定说得清楚,两年只是个必要条件,只有单位批准了,参加高考
才是可能的。于是,如何说服领导争取他们的同意又成了一个让我心急火燎的事。
几经斡旋,才得到了领导的同意,但同时也附加了苛酷的条件。一是不给我假期复
习,这当然是在情理之中,我本来也不期望脱产学习。但第二条却险恶得很,只准
考一年,这就是说,这是一锤子买卖,如果落选,则永远别再参加高考。须知,恢
复高考的最初几年内,一边是汪洋大海般的考生,一边是寥寥无几的名额,所以落
选是正常不过的事,走进大学门是百里挑一的事件。既然面对的是胜为王败为寇的
如此重大的人生选择,所以我当然不能心有旁骛。我那时正处在高考复习的冲刺阶
段,尤其不能被人生中的种种诱惑尤其是儿女情长这种最费心力的诱惑迷了心窍。


  于是,我的意志和定力就遇到了严峻的挑战。

  我对我说,我一定要以平常心去面对这个女同事所带来的一切环境变化,但我
发现我其实很在意她的存在,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我的情绪,她略微沙哑的声音
让我心旌飘摇,她对小阳所献殷勤的大度接受更是让我痛苦不已。

  小丫其实不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可有可无的小丫,而是地委大院里成长起来的那
种自视甚高的姑娘,而且据说其父是地委副书记,她把大院之外的其他百姓都俯视
在下。一次,她问我:“你们住在街上乱不乱?”我心里好不委屈,我可是住在同
样风景如画的校园里啊,但还不能就对她没好气,只是作势平静地对她说我不住在
街上,而是……。在那个年代,住在地委大院或者军分区大院就可以令那里的孩子
们高视阔步,而街上却被那些孩子们想当然地看成了市井九流纠集的鄙俗的所在,
一条条大街小巷在他们眼中就犹如大肠小肠一样是藏污纳垢的地方。

  小丫与我是校友,所以便多了一分话题,每每谈起那所中学里的彼此认识的老
师。这种时候,我自是觉得十分快活,因为无形中就把小阳变成了局外人,那是他
不能攫取甚至不能分享的时刻。越觉得小阳不能参与,我就越发得意,便把发生在
母校里的琐碎的一切都拿来津津有味地大做文章。小丫于是与我就亲近了许多,业
务上的事也宁愿来问我,而不是去求助于小阳。我于是更有些受宠若惊,帮助小丫
时无比耐心,循循善诱而且充满温情。她打电话向省分行报各种统计数据时,我便
在一旁用手帮她翻页码;微风吹过,卷起了她正看着的表格,我就殷勤地用手当镇
纸压住。一次,她的钥匙掉了,不能打开办公桌的抽屉,在那里焦急得一筹莫展,
见我从外面进来,赶快对我说:“求你帮忙打开这抽屉了。”我赶紧对她谄媚道:
“很高兴为你效劳。”我想我的口气一定轻柔得有点肉麻,科长在对面瞥了我一眼
。本来很好面子的我在那时候却是恬不知耻的。我马上三下五除二用螺丝刀把那抽
屉锁橇了,一改平时的笨手笨脚。她双手一拍,跳了一跳,说:“看不出,你还真
能干。”我听了受用已极。

  小阳自是不愿出局。他会弹点吉它,还可以作点画,不过以前都是在自己私人
的空间里自娱的,现在却是大张旗鼓地到办公室里来招摇了。我与他本来就有些莫
名其妙地不睦,这时候就更是把他看得既可笑又可厌。一天早上,我上班走到我们
办公室的楼下,就听到了一阵吉它声从办公室里传出,知道那又是小阳在那里舞弄
琴瑟了,到了办公室里,果然见他正神情贯注地正在那里调试琴弦,一边与小丫说
着什么。我顿时醋意涌上心头,也不看他们,就走到我的桌子边板着脸孔坐下,心
里则愤愤骂道:“真是要献媚,尽可以等到深夜,径直到她家楼下去献小夜曲就是
,又何必如此张扬地到办公室里来弄弦传情呢!”不用说,那天,我在办公室里心
烦意乱地坐了一天。

  又一天早上,我到了办公室里,看到小丫桌子上的玻璃板下压了一大幅虎啸图
,占了几乎整个玻璃板的面积,心里吃了一惊,就寻思,即使是被称作虎妞的姑娘
,也不至于把张着血盆大口的老虎当作自己的图腾,小丫虽是朝气蓬勃,但又何必
终日与老虎相对。不一会儿,小丫来了,先对我打了招呼,然后,就站着对着那只
老虎发怔。我对她说:“那只老虎好威风。”她说:“好吓人啊,是谁放这儿的?
”我一听这话,顿时明白谁是这幅虎啸图的始作俑者,其动机是什么。同时心里也
快慰已极,因为小丫不止不领小阳这个情,而且还有了被侵犯的感觉。我还觉得很
有些好笑,小阳怎么如此不识时务呢,要征服姑娘的芳心,又连起码的女性心理学
都不懂。想来想去,就以为也许小阳只擅画虎,而不擅画花草虫鱼。

  小丫好运动,这可是对了我的胃口。她说她以前是她所在年级的篮球队的主力
前锋,还打得一手好羽毛球。我的篮球并不是太突出,但羽毛球那可是出类拔萃的
,我曾经在少体校流过两年汗水,那个印度尼西亚归来的教练据说与汤仙虎同时出
道,只是不象汤仙虎那样有运气,所以就沦落到了这个小小的边城,他对我的身体
素质与悟性相当垂青,故而对我进行了悉心的指导和残酷的训练,使我数次获得地
区的羽毛球少年男子单打冠军,还差一点进了省体工大队。有了这个绝技,我每天
上午和下午的工间操时间便兴致勃勃地陪小丫打羽毛球。在初夏的阳光里,运动中
的小丫真是英姿飒爽,象一头敏捷的小母豹。我精心地把球喂到顺她手的位置,使
得球来回穿梭,连续地划着弧状的白色轨迹。她直夸我打得真好,从来就没有碰上
像我打得这样好的人,盛赞之下,我就更是兢兢业业,于是小丫就更加兴味盎然。
本来那段时间,每天的工间操,我都是一个人悄悄溜到附近的金钟山山脚下的松林
中去背诵历史名词、地理现象和英文单词的。金钟山从前是一座佛教名山,山顶的
古刹如今只剩下一堆残垣断壁,然而满山的翠绿和幽静依然,让人到了那里就心境
澄明。那片松林更是沁人心脾,太阳的光芒从树丛的缝隙中穿透过来,编织出一道
道金碧辉煌的线条,我的记忆力和理解力在那种良辰美景之中就得到了充份的击发
。那是一天中对我至关重要的一个高效复习的时刻,但现在我却象吃了摇头丸似的
,把高考这个唯此唯大的人生使命置之度外,乐其所哉地去当陪练了。

  更要命的是,不仅在上班的时候,我的心智出现了迷离,而且下了班,我依旧
不能摆脱那张象满月一样丰盈的脸庞的纠缠。我曾经在一个个万籁俱寂的夜晚按照
我所制定的精确到小时的时间表去按步就班地复习,然而,现在眼前的字里行间却
尽是小丫的音容笑貌。我艰难地尝试着去驱除那种神不守舍的状态,但是这种意志
努力仿佛记记重拳打到内功深湛的武林高手身上,力道都等于击向虚空而化解为乌
有。在这样的心智搏击中我让一个个本来应该是硕果累累的夜晚归于崩溃。我痛恨
我自己的软弱涣散,但我却进一步的软弱涣散下去。

  万般无奈之下,我作了一个思想实验,让我做一个明快的抉择。如果不上大学
,做着一个与世无争的小职员,那么就在这个遥远的边城里与她一天天地过着平静
而温饱无虑的生活。如果上了大学,那么未来的生活就多了许多美妙的变数,既为
世风所嘉许,也为众人所羡慕,更为自己所憧憬。我以为这两个选择的高下之分不
言而喻,后者应该是我之所图,前者应该是我之所弃。不料前者在我的心灵深处原
来很难放弃,在当下现在更具有甜蜜的诱惑,而后者却只具有某种捉摸不定的超验
意义。我于是又痛恨自己怎么在骨子里原来是如此一个不思进取的大庸人。很多年
之后,我才从尼采和沙特这两个大哲人那里明白了,选择其实不是我个人的一个困
境,也是人类的困境。上帝死了,选择的重担就沉重地落在了人类的肩上。因为有
了选择,所以才有了烦畏死这些阴暗的情绪。

  想到我酝酿两年的鸿鹄之志竟要为了一个新来的女同事而毁于一旦,我觉得很
可笑很可惜很没有出息。但我的意念又是如此涣散,于是我就四处去搜寻那些卧薪
尝胆的故事,企图用它们来激励我,重新凝聚起我心智的钢铁长城。我还用大字工
工整整地书写了“成功就是牺牲的总汇”的条幅,高挂在我房间的墙上自勉。

  就在我奋力挣脱情欲的纷扰时,科长去主持一个业务培训班,把小丫和小阳都
暂时调去帮忙处理杂务,办公室里那个曾经让我神魂颠倒的倩影不再在我的眼前晃
来晃去。我也顾不得这是不是小阳向小丫讨好卖乖的好机会,只想就权且远离情场
的煎熬吧,毕竟考大学是个更加宏伟的人生任务。这样,我软弱的意志才渐渐坚强
起来,纷乱的心绪也才平静下来,但这时离高考已经只有一个多月了。

  都走了,全科只剩得我一人,所有的事务也都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既是科长,
也是科员。那个时代本来也不是一个追求效率的时代,所以我一个人承受全科事务
,也竟不觉沉重。没有了别人的眼光,我感到了少有的自如,以前总要偷偷复习的
资料现在都在光天化日之下肆无忌惮地摆在了桌子上,办公室的门一反锁上,我就
成了一个独立王国的真正主人。回到家里,再不象以前那样心潮起伏了,而是心如
止水,重新变成了一个潜心读书的好孩子。

  高考前夜,我紧张已极,不能成寐,起来向父母讨安眠药。父亲说吃了安眠药
,第二天就会昏昏欲睡。于是给了我一小盅白酒,但喝下肚后,不但没有麻醉自己
,反而愈发兴奋。于是又想读点深奥的东西也许会引来睡意,但不明所以地读了好
几页“资本论”,我的大脑依然兴奋着。懊丧之余,我决定去跑步。起来开了门出
去,夜正深,路上不见一个人影甚至一个生灵的踪影,偶尔传来几声悠远的虫鸣,
昏黄的灯光疲惫地洒落在白天曾经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白日里沸腾一时的体育场现
在却似乎在沉睡,我象一个梦游者一样在四百米的标准跑道上赌气似地疯狂地跑了
好几圈,直到大汗淋漓,才回到家来。心想这下肢体疲乏了,该是可以睡了吧。然
而累是累了,睡的感觉还是没有寻到。越是睡不着,心里就越慌张;越是慌张,睡
意就跑得更为遥远。我想高考大概是完了,以这样的状态,焉能思维和记忆,看来
命里注定最终还是就在生于斯长于斯的这个偏僻的小城里与小丫过那份平实的日子
,但小丫是否能看上我还殊为难料呢。转念又一想,罢了,罢了,管它如何,已熬
到今天,就到考场上去孤注一掷吧。这样折腾来折腾去,我就徒劳地看到天渐渐泛
白了,那时我心里一片大乱,好像我是大漠中奔走数日却又回到原点的旅人。但我
却勉力地尝试着,企图证明我的心智还没有崩溃。我照着平常的模式乘着熹微的晨
光到附近的小湖里游了泳,争取把心态抚平些,同时又对自己的大脑进行了诸如1
+1等于几的数学上的测试,感觉到思维好像仍然正常。后来我到了考场,脑袋虽
然还是沉重,但在达芬奇画蛋的那个语文试题前没有糊涂,居然能够抓住主题意气
酣畅地发挥了一番。以后几天,面对地理,历史,数学,政治乃至英文,我都一一
闯关夺隘。

  高考之后,我似乎完成了一次跋山涉水、死里逃生的环球旅行,带着完成一次
辉煌使命的轻松回来了。人家问我考得如何,我笑而不答,再问,便说不清楚。于
是人家就以为我是成功了,究其实,我真不知结果会怎样呢。管它怎样呢,怎样就
怎样吧,反正不怎样你也不可能去怎样,高考的机会一辈子真的就这一次。小丫小
阳和科长不久也都回来了,我再次在小丫的青春美面前颠倒,不过我再没有什么利
害需要权衡,所以就由着性子任由春水荡漾。小阳回来后,变得意气消沉,显然他
没有能把前一段与小丫空间上的近距离转化为心灵上的近距离,于是,就好像一个
朦胧诗人吟诵的那样,你看天空时很近,看我时却很远。他已经黔驴技穷,画技显
露了,音乐修养也展示了,但小丫的芳心依然不为所动。小丫跟我打羽毛球的时候
,告诉我:“阳清太让我受不了啦,我简直就不想见到他。”我打趣道:“有什么
受不了的,那虎威猛是威猛了一点,但心却是温柔如水的呢。”她忍不住张嘴一笑
,又说道:“算了吧,虎视眈眈的,还温柔如水呢,我早就把那虎完璧归赵了。”
我知道那张虎啸图早就从小丫的玻板下消失了,却故着惊讶地说道:“是吧,我还
以为你把那只虎请到闺房去了呢。”她嗔道:“嘿,你在挖苦我吧。”我一本正经
地说道:“哪里,如果我会画的话,那我就送你一幅狮吼图。”她说:“搞不懂你
都在说些什么。”一边扭头离开,一边嘟着嘴说了一句:“走吧,都打了半个小时
了。”我看她象是真生了气,赶快跟上去,俯首帖耳地向她赔着笑脸,说道:“我
说错了,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我要能画的话,要送你一幅猫嬉图。”她这才莞尔一
笑。

  小丫没有来上班,因为打篮球把脚扭伤了告假在家。高考前我经受不起她在眼
前对我造成的迷离恍惚,所以就只好希望她离得远远的。现在却觉得缺了她的办公
室就想残缺了美丽一角的风光画。我就象患了强迫症似的,老是不由自主地往她的
座椅那儿瞟一瞟,仿佛什么奇迹随时可能发生,那个让我心醉神迷的背影会出现在
那里。我的精神似乎散了似的,心思都不在应该干的事情上。科长让我校对一个送
交计委的报表,我看着那些阿拉伯数字竟然都忘了它们代表的意义,眼睛走完了最
后一行数字后,我木然地递给了科长。科长肯定察觉了我的异样,便带着狐疑的神
情对那份报表又自己校对了一遍,结果发现了好几处错误,于是弦外有音地对我语
重心长地说道:“工作时可不能走神啊!”我脸上一热,只好朝他尴尬地笑了一笑
。回家吃中午饭,我妈让我把煤块敲小一点,我抡着锤一边敲,一边又痴痴想起她
来。走神立刻就有了立竿见影的效果,我抡着的锤重重地击在了我的左手上,痛得
我凄厉地叫了一声“哎哟”,站起来用右手抱住了左手不住的甩,甩了一会,一看
,左手背上已是一片可怖的青淤。

  下午上班,科长看我的左手包着纱布,不容置疑地说,肯定又走神了。说罢,
连连不屑地摇头。我赤红着脸,也不分辩。科长却在这个时候说:“差点忘了,这
是小王托人带给你的便条。”我心里激动得噗咚噗咚跳过不停,胸腔里发出一记一
记闷响,却尽量装得很沉静地从科长手里把那张燕尾条接了过来,显得很随便地掷
到了桌子上,其实心里早已迫不及待。过了两分钟,我装作上厕所的样子,起身后
却很敏捷地把那便条抓在了手上,然后到了外面的僻静处,三下两下把它看了。原
来她邀我晚上到她家去玩。我当时兴奋莫名,就好像古时的穷小子在一群张牙舞爪
、奋不顾身的男人中抢到了楼上员外的千金抛下的绣球。

  晚上约会之前的时间对我而言简直就是一个莫大的负担,能虚度这点折磨人的
光阴,在我看来就是约会之前的唯一幸福。都说时间就是金钱,我却要说时间也可
能是痛苦。科长让我去计委送交那份早些时候我曾经校对过的报表,我很高兴,我
真不愿意呆在办公室里磨皮擦痒,送了报表然后在外面瞎逛一下打发时光最好不过
。送了报表后,我在大街上一边散漫溜达,一边东张西望,见哪里围了一堆人,也
跟着上去看热闹。见两个悍妇在街头对骂,便驻足闲适地观看。磨蹭了仿佛许久,
一看表,却还只是三点半,抬头正好看到一则电影广告,一个叫做“生活的颤音”
的电影正在上映,反正也无事可干,于是就在挤着买票的人堆里奋力挤到售票口买
了一张票,跟着人流进到了电影院。电影如何精彩,我那颗为晚上约会而驿动着的
心是浑然不觉的,电影都散场了,我还对电影的整个情节莫名其妙,只觉得扮女主
角的冷眉很漂亮。回家后,正是晚饭时分,我大口扒了饭,擦了把脸,又对着镜子
梳了梳头发。头顶上那绺不伏贴而乱立着的头发,我用毛巾沾了点热水狠命压了压
,直到大体满意了,这才跟我妈说要去见同学,碗就不能洗了,我妈把手挥了挥,
手还没放下,我就扭身走出了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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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海钩沉】 目录
           飘渺的“亚特兰蒂斯”

              -泽熙-

  中国人都知道陶渊明笔下有一个亦真亦幻的“桃花园”,后人便不断地考证访
寻;希尔顿笔下也有一个人间圣境叫“香格里拉”,已经成为人们梦寐以寻之地。
它们大抵都在中国境内,而许多西方人却在全世界慎重其事地寻找一个类似的地方
,这就是柏拉图笔下的“亚特兰蒂斯”(Atlantis),大约是翻译的不同
,它又叫“阿特兰提斯”或“亚特兰提斯”等,其中爆发出许多令人回味的思考。


            哲人笔下的“文明岛”

  公元前360年,希腊圣哲柏拉图先后完成了两部对话录,《提迈奥斯》(T
imaeus)和《克里特阿斯》(Critias),以人名为书名,转叙了希
腊智者的叙说。它们都不是什么长篇大论的宏着,根据本杰明·乔伊特(Benj
amin Jowett)翻译的英文版,字数分别在32000和6700字左
右,后一本有部份遗失。其中详述了一个岛朝夕之间沉没到了大西洋底,岛上巅峰
文明顿然消失,成为后人无尽寻找的依据。

  在《提迈奥斯》里,首先说到亚岛的方位:有一种最强大的力量来自大西洋,
在你们叫做赫喀琉斯(Heracles)海峡(即直布罗陀海峡)的对面,有一
个岛,比利比亚(即埃及以西的北非古地名)和亚洲的总和还要大,而且是通往其
他岛屿的通道。从那里,你们可以到达对面的、整个完全被海洋包围的大陆。也许
当时的地中海人并不知道“亚洲”到底有多大,所以这里的“亚洲”比今天的亚洲
要小得多,也许只是中亚的一部份。

  然后说到,这是一股强大的统治力量:在这个叫亚特兰蒂斯的岛上,有一个硕
大而奇妙的帝国,统治着整个岛和若干其他岛屿,以及其他大陆的部份土地,岛上
的人已经征服了在赫喀琉斯以内的利比亚部份土地,并远及埃及;并在欧洲远及蒂
尔亨亚(Tyrrhenia)。这个巨大的力量聚集在了一起,将努力征服我们
的国家和你们的国家,以及整个海峡以内的区域。

  最后说到它的消亡:但是后来在那里发生了强大的地震和洪水,仅仅一天一夜
,所有好战的人们都不幸随着岛屿沉没,亚特兰蒂斯就这样在大西洋的海底消失得
无影无踪。由于这个原因,海的另一部份不可能到达,因为路上有一个泥泞的浅滩
,由沉陷的岛屿所引起。

              在“桃花园”里

  如果说《提迈奥斯》只是给出了一个轮廓,那么《克里特阿斯》则对岛上的文
明有乌托邦式的描述:岛的中心有一个平原,是所有平原中最好的,非常肥沃。从
岛中央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不见一座高山。其中又说到岛上的神话般的历史和第
一代统治者的由来,土地被分为十个部份,并由十个国王管理。第一个国王(即长
子)按照他的名字把整个环绕的海洋称为大西洋。他们的后代,以及后代的后代都
成为岛上的居民和统治者,并不断向岛外扩张,远及前面说到的埃及和蒂尔亨亚。


  其中最为美好的描述是岛上人的生活:现在,岛上有了众多而荣耀的家庭,他
们把持着王国,由长子传到长子已历许多代。他们拥有如此富足的财富,以前的国
王和君主从来没有拥有过,而且以后也永远不会再有。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他们
都配置了所有的需要。因为他们是一个强大的帝国,许多东西都从其他国家运送到
这里,尽管岛上已经提供的了大部份生活所需要的一切。并说,岛上有许多驯服的
野生动物,有树木、河流、王宫、城堡、港口和庙宇等等,喷泉由凉水和热水构成
,而且森林中还有很多大象,形成了一片生机盎然的景像。

  后面又解释岛屿沉没的内在原因,说明这块“受恩赐的土地”的丧失似乎又有
某种必然性,因为岛上的人们曾经服从法律、相互友好、在精神上求真、在生活中
使用智慧。除了美德他们看不起任何事情,视黄金和财富为负担,没有什么可以腐
化他们。但是这些都在褪色,他们不再能够承受他们的福气,也许因此而受到海神
的惩罚。

  至今,有关这座“文明岛”的一切传说都出自这两本对话录,成为柏拉图的独
家之言。它是哲人的遐想,还是果真隐藏着这么一个失去的文明?尽管柏拉图说这
是在讲述历史,但故事发生在公元前9000年,距今11000多年,同时通过
曲曲折折的四道途径传到作者耳里,整个故事来自古希腊的智者梭伦(Solon
),而梭伦又从埃及人那里听到,大约是公元前590年。

              南美的“候选地”?

  柏拉图的故事引发了人们2000多年来的争论和寻找,从冰川期以前的南极
洲、非洲到南美洲,从克利特岛、特洛伊城到加勒比海,又几乎无所不在。因为谁
也不知道亚岛确切什么样,它准确在什么地方。忍峻不禁的是,不知有多少人断然
宣称已经“找到了”这座失落的文明岛,即使最近的例子也不胜枚举。

  一个“令人发笑的猜想”发生在1999年,一名英国的探险家吉姆·阿伦(
Jim Allen)宣布,他找到的亚特兰蒂斯不在大西洋,而是在玻利维亚这
个南美洲的内陆国家。即使了解一点柏拉图的文字,就会判定这不可能。英国的主
要大报介绍说,这位前英国皇家空军的地图绘制员用了平生20年的时间来搜寻亚
特兰蒂斯,终于确定了它在玻利维亚首都拉巴斯以南300公里处一个的村庄,据
说结论是根据卫星图像与柏拉图的描写比较后得出来的。实际上,1997年就有
一个30人的英国考古队在玻国进行过考查,阿伦是其中的一员。

  由于几分钟之内就“解决”了20年探索的问题,足以令阿伦兴奋不已,他甚
至建议南美洲“应改名叫亚特兰蒂斯”。大约是有助于旅游的原因,玻国人也视阿
伦为“英雄”,议员和当地的考古学家陪同他考查拉巴斯附近的村庄。英国保守的
皇家地理协会杂志也承认,玻利维亚的这块海拔3700米的高原平台阿尔蒂普兰
奥(Altiplano)是“亚特兰蒂斯最有前景的候选地”,但国际舆论只是
报导而少有附和。

  当英国人到南美考查的同时,俄国人则要求在英国附近考查。1997年,俄
国学者瓦切斯拉夫·考德拉夫采夫(Viatcheslav Koudriav
tsev)组织了20多人,决定在英国的锡利群岛(Isles of Sci
lly)西南120英里的康瓦尔海床上寻找一万年以前的文明,它距离极地(L
and’ End)100英里,使“候选地”又增加了一个。80年代曾有一次
地质考查发现,在“文明岛”出现的同期,出现了一次冰川溶化,淹没了锡利群岛
。尽管考德拉夫采夫反复解释柏拉图并未虚构,并对希腊经典进行了重新解释,但
至今还没有公开他们六周的考查有什么发现。

  一个“想象力贫乏”的猜想是“亚特兰蒂斯就是特洛伊”,发明者是德国海德
堡大学的埃伯哈德·藏格,1992年他的《天堂之水》试图从谢里曼的发现中寻
找依据。藏格认为,柏拉图的故事吸收了历史的事实,也有神话,用以夸大描绘两
个发达的文明。既然描述的细节与迈锡尼不一致,那一定描写了它的对手特洛伊。
至于它为什么不在大西洋?则是埃及人把方位“搞错了”,并认为《克里特阿斯》
失去的结尾是柏拉图有意识的放弃,“因为赞美安那托利亚人的城市可能导致希腊
人的忿怒”。但是藏格的解释也立刻引起了人们的“愤怒”。批评者来自两个方面
,一个认为这个“文明岛”根本就不存在;二是认为即使存在,也是克利特岛。

  令人惊讶的是,藏格几乎改写了柏拉图的传说,没有岛、没有沉没,当时人们
对地中海的了解也不至于将方位搞颠倒,因为腓尼基人已经广泛在上面航行。相对
而言,特洛伊不过是陆地小城,克利特岛也许是更佳的选择。比较谢里曼的发现与
柏拉图描述的相似性,并不可以“证明”亚特兰蒂斯就是特洛伊。

  一个类似的例子是1995年,一个英国的考古学家彼得·詹姆士宣布:失去
的亚特兰蒂斯不在大西洋,而在土耳其曾经有过的内陆城市坦塔利斯(Tanta
lis),因为它在公元前1400年被地震摧毁,而且一个古老的安那托利亚语
(Anatolian)中有“亚特兰蒂斯是一个真实城堡”的传说,其中坦塔利
斯是一个半传说中的国王,詹姆士相信梭伦不过是改编了坦塔利斯的传说。但讽刺
的是,上面这些“发现”都没有得到令人相信的续篇。

  最后还有一个“荒诞的猜想”,这就是巴哈马以亚特兰蒂斯命名的旅游地,当
地人相信这里的比民尼岛(Bimini)是“亚特兰蒂斯之路”。它的由来不过
是因为1933年,美国的一个十分有名的“预言家”埃德加·凯斯(Edgar
 Cayce)曾经预言亚特兰蒂斯将在这附近被发现,他的追随者不断还这里找
到“证据”,但都被严肃的科学考查所否定。至于那些“外星文明”、“百慕大三
角”、“史芬克斯”之类的牵强附会则多属无稽之谈。对亚特兰蒂斯的寻找固然需
要想象力,但科学和证据则更具说服力。

              来自希腊,回到希腊

  现代探险者的口号是“还没有发现并不能说明它不存在”,反对的人也无法证
明他们的想法为错,许多人花费着精力在寻找。柏拉图的故事也许值得人们去探索
,如果这个故事只隐含了部份事实,那么哪些是事实,哪些又是虚构的?只有去寻
找。

  如果将失落到“文明岛”简化成下面四个最基本的四条线索,目前还没有一项
考古发现可以比较完整地解释。

  时间:公元前9000年
  位置:大西洋,直布罗陀海峡对面的一个岛
  结局:沉没
  原因:地震、洪水

  在希腊,最有名的“候选地”是爱琴海南端的桑多里尼岛(Santorin
i),当地人说它的前身岛在公元前15世纪“被海神波塞冬(Poseidon
)吞噬”,这个说法有考古的依据。当年的前身岛叫西拉岛(Thera),在克
里特岛(Crete)以北约120公里处,公元前1520年火山爆发,掀起的
巨大浪汐冲刷了克里特文明,使今天的桑多里尼成为一个月牙形的岛屿,游客如云
。而这个灾难的原因,也使得学者相信克利特岛才是“真正的亚特兰蒂斯”。但柏
拉图是否又将“地理位置弄错”,将亚岛“从地中海搬到了大西洋”?

  克里特文明消亡的原因可以说是所有“亚特兰蒂斯假设”中最有说服力的一个
,因为人们都知道它曾经毁灭在一次大的灾难之中。《不列颠百科全书》的说法是
:亚特兰蒂斯可能仅仅只是一个传说,但如果存在的话,克列特文明可能就是这个
传说的原因。至少在19世纪就有学者尝试通过火山灰分析,将克列特文明与亚特
兰蒂斯联系起来,但柏拉图并没有提到火山,显然这个古文明的故事与柏拉图的叙
说还有一段距离。

               科幻植入“乌托邦”

  柏拉图恐怕自己也没有想到,似真似幻的“文明岛”给人留下了无比想象的空
间,他的故事竟会受到如此青睐。弗朗西丝·培根早在1626年写了一本《新亚
特兰蒂斯》,将技术文明植入“文明岛”,描绘了一幅理想社会的现代版,以致1
9世纪工业革命人们还可以看到它的幅射力。以后的人们则将科学、伪科学、奇思
妙想都塞进了这个乌托邦里。

  1882年,英国首相威廉·格莱斯顿希望议会允许他借用皇家海军探索亚特
兰蒂斯,并且要求内阁予以财政支持,但没有取得成功。这一年,有个叫伊格纳修
斯·唐纳里(Ignatius Donnelly)的美国人,出版了一本《亚
特兰蒂斯:大洪水前的世界》,宣称它实际存在,激发了当时新一轮的探索兴趣。
唐纳里的书可以说是好奇的混合品,充满了对地质学、人类学、神话和语言学的误
解,似乎给人们创造了一个“金色的过去”,从岛上的权力腐败导致不可避免的衰
亡,随之又快速称霸,以致吸引了许多神秘主义的追随者。

  幻想小说常常借题发挥,哪怕离题有万里之遥,从科幻鼻祖儒勒·凡尔纳(J
ules Verne)1870年的《海底两万里格》至今,已有2000多部
文学作品专门讲述这座“神秘岛”,而且每个人讲的都不一样,可谓一本书一个奇
想,实际上反映了现代人的创造。

  譬如1999年出现的两本新书,克利夫·库斯勒(Clive Cussl
er)在《亚特兰蒂斯找到了》里,将岛屿的沉没归结于一颗彗星碰撞引起,并导
致地理位置大变动,亚岛南移2000英里,覆盖在南极几百英尺的坚冰之下。而
在《升起的亚特兰蒂斯》里,作者罗伯特·苏利文(Robert Sulliv
an)则说,虽然岛屿沉没了,但直到今天的地中海里,还有某些岛民快速演变成
了某种有感觉的生命,成为“海底种族”等等。

              莫不是“陶翁之意”?

  创作,离不开背景。“桃花园”可能是由地理空间触发的联想,表达陶翁的某
种精神向往。也许柏拉图也是出于此道,在他创作“文明岛”稍前,希腊就出现过
大的岛屿沉没,这是2000年一名希腊考古学家多拉·卡岑奥保劳(Dora 
Katsonopoulou)和一名美国考古学家史蒂文·索特(Steven
 Soter),经过12年的探查联合宣布的消息。

  公元前373年,正是古希腊文化全盛的时期,而坐落在科林斯海湾(the
 Gulf of Corinth)的哈利克,雅典以西150公里,则是顶礼
拜祭海神波塞冬的中心,地震和海啸将其沉没。几百年后,在罗马人蒲林尼、斯特
拉博(Strabo)和奥维得(Ovid)的记录中,还可以找到当时从海上看
到沉没的废墟,但以后便失去了踪迹。考古学家推测,哈利克也许正是亚特兰蒂斯
的原形,触发了哲人的思考。亚岛曾经是一个“超级强国”,类似强盛期的雅典,
作者是否有更深的寓意?

  这项发现与亚岛联系起来是因为它与传说形成的时间上接近。柏拉图在57岁
写岛屿消失时,地震抹去的哈利克是一个直接的参照,而提醒他一个类似的灾难是
公元前426年,地震引起的海啸曾经淹没了附近的埃夫亚(Evvia)海湾,
将一个岛从希腊陆地分离了出去。这个时期的雅典多灾多难,公元前399年苏格
拉底被迫饮毒酒而逝,公元前403年雅典遭到斯巴达的征服,都不可能不给哲学
家烙下创伤。他在这两对话录里描写了一个强大、繁荣的辉煌故事,同时又将他们
归于灾难性的毁灭,这也许是对真实世界的一种暗示,但他又采用了叙说“遥远世
界”的方式流露出来,也许是受到了身边事件的启示,颇有些“陶翁之意”。

  古代哲学家基本相信柏拉图不过在讲一个寓言,至今的大部份学者也不相信柏
拉图所说的“文明岛”是真实的存在,不过是一个乌托邦式的社会,用以鞭策正在
衰落的雅典。古希腊没有其他经典著作提及这个岛,如同时期的历史学家希罗多德
就不曾记载,而且他也接触过智者梭伦。柏拉图在书中称梭伦是这些信息的最初来
源,而他的学生亚里斯多德似乎懂得这是一个寓言,传送的信息不过是让雅典的同
辈人去创造一个“理想国”。罗马哲学家阿埃兰(Aelian)认为,岛上的“
主人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今天也有不少学者认为它是早期的“科学幻想”
,如理查德·埃利斯(Richard Ellis)在《想象中的亚特兰蒂斯》
中说道,这不过是柏拉图“个人的想象”。

  事实上,通过考古学探索,直布罗陀海峡,甚至大西洋都没有这么一个“沉没
的大岛”。在公元前9000年,也根本就没有希腊,更不用说雅典,国家的体系
也不会那么完备。而传说中的亚特兰蒂斯更象作者的理想,只是哲学家将它们完整
地融合在了一起,自己创造了一个岛,然后又将它毁灭,大约不是在谈历史,而是
在谈哲学。

(2001年5月26日于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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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诺和《浮士德》等等

                 -渔夫-

  古诺(Charles Gounod)是法国作曲家。渔夫之认识古诺,是
在还是毛头小子的时候偷听”敌台”广播。那一次”敌台”播送一系列的小提琴小
夜曲作品,渔夫恭逢其盛,不消说,自是如孔夫子云乎”三月不知肉味”。那一次
,古诺写的一首,恭列于大名鼎鼎的舒伯特,托塞里,德里哥等等小夜曲之中,于
是古诺大名,渔夫自此礼敬有加。不久后渔夫小子又有机会拜识他的《浮士德》圆
舞曲。但直到渔夫慨然“叹时运之迫厄兮,愿轻举而远游”而去国之后,方才有机
会欣赏古诺的歌剧《浮士德》全剧,叹为金枝玉叶。

  以前说过,渔夫是意大利歌剧迷。威尔第和普契尼同是鞭挞时弊,同情弱小的
作曲家,他们的作品,鲜有向公候富贵哈腰的味道,铮铮傲骨因此赢得渔夫激赏喝
彩,歌剧艺术成就上,威普二位,无疑是登峰造极的,渔夫五体投地,愿唯此二公
马首是瞻。但认真想来,他们的歌剧作品却一律似乎欠缺了一些什么,令此二公的
作品,只能在悲剧的范畴之内探索而见不到有什么哲理性的突破。

  以《圣经》典故作为题材的歌剧作品不算太少,但古诺的《浮士德》是少有以
绝对的善(基督)与绝对的恶(撒旦)以及人类在二者中的挣扎和出路作为题材的
歌剧作品。《浮士德》里的角色,是你我每天都在扮演的现实角色,因此决没有神
话的味道和遥不可及的感觉。故事以浮士德博士在幻觉中看到自己晚年而惶惶不可
终日开始。博学却无望的浮士德向撒旦(梅菲斯托菲利斯)求计,撒旦应允浮士德
返老还童,但,条件是,浮士德必须把灵魂交给撒旦。

  浮士德答应了这椿交易,罪恶的网罗,因此也铺天盖地的撒出。

  《浮士德》剧中,除了撒旦以及出卖灵魂的浮士德,还有许多别的角色,如浮
士德所爱恋的玛嘉丽达,和在决斗中被浮士德杀死玛嘉丽达的哥哥华伦坦尼。玛嘉
烈因浮士德而怀孕,却又杀死了自己的婴孩,这和今天世代流行的人欲和堕胎没有
两样。华伦坦尼为了保护玛嘉丽达被杀死,揭示了黑暗势力的凶残可怖。

  普契尼和威尔第也描写死亡,但他们笔下的死亡却几乎全是终结。令《浮士德
》在哲学上超越的,是对死亡以外的表达。玛嘉丽达杀死了自己的婴孩后,作为罪
犯被关进了牢房。在悔恨中,玛嘉丽达呼求上帝饶恕,撒旦却一直指斥她犯下的罪
,告诉她说上帝已经鄙弃了她,然后叫她在无望中追随魔鬼自己。玛嘉丽达在生死
关头拒绝了撒旦的谎言而因对上帝专一的仰望得到拯救。全剧以玛嘉丽达灵魂升往
天堂,浮士德目睹而告祷,以及撒旦在天使的剑锋之下瑟索战抖而终结。

  很多人知道古诺是法国作曲家,但却不怎么知道古诺敬虔的为人。据悉古诺的
志愿是当一位神父事奉上帝,但却一直没有如愿,因此,古诺经常把他对基督耶稣
的尊崇填写到他的音乐作品里。《浮士德》不直接引用圣经故事,但古诺通过《浮
士德》剧对人性,罪恶,引诱,以及救赎的演绎,完全值得浅薄的世代深思。假如
古诺不是一个敬虔的人,如此有深度的作品恐怕写不出来,韩德尔就写不出。古诺
的另外一部不朽之作是《圣切西莉娅弥撒曲》,绝对精彩万分。

  《浮士德》第五幕开始撒旦向可怜的浮士德展示万国荣华的一段,是以女高音
合唱应和男低音独唱的上上佳作。悦耳的女高音大调上行单线条合唱加上法国号,
小号和竖琴等等构成的副题,令灯红酒绿的世界在撒旦的低音之中闪闪生辉。渔夫
拥有的光碟,是渔女送她老爹的生日礼物,芝奥罗夫演撒旦极为出色,此君可以轻
轻松松地以纯全的男低音音色唱出F或G来。可列里演浮士德比巴伐洛提和多明哥
欠缺踏实的拉丁本色都好,倒是苏德兰她小姐的花腔女高音似在两位男士的光华中
略显失色了一点。

  写《海》和《午后之牧场》的德布西,写《幻想交响曲》和《拉克齐进行曲》
的伯辽兹,写《阿莱城姑娘组曲》和《卡门》的比捷,写《动物嘉年华会》和《管
风琴协奏曲》的圣桑,写《安魂曲》和《西西里组曲》的佛瑞,写《农夫与蛇序曲
》的粟佩等等,渔夫当然非常欣赏他们作品的法式典雅和华丽。古诺笔下的音乐作
品,也决不失法国艺术的抒情和浪漫的特点与风格。譬如在《浮士德》第二幕,华
伦坦尼在出征之前为他心爱的妹妹玛格列蒂祝祷的一首男中音咏叹中那法兰西式的
抒情,渔夫一听之下,实在无法不耸然动容。但,有别于其它典型的法国作品,古
诺的作品更又每每带着严肃的色彩;而古诺除了以《小夜曲》等等浪漫的抒情作品
表露出法国艺术的光华之外,他以虔敬的态度写出以信仰作为题材的不朽作品,更
令渔夫肃然起敬。

  古诺所处的时代,是音乐史上的所谓浪漫时期,其间那一大群留芳百年,至今
天仍然令乐迷们为之倾倒的作曲家们艺术上的造诣,半斤八两,几乎全都可以平分
秋色,平心而论,就音乐感受上来说,很难说得清楚谁的乐思和水准比较谁更为杰
出。古诺的音乐作品能够超越花都平面的奢华色彩,以严肃的热情抒发出一个有深
度的艺术音乐家成熟的哲学思维,这绝对是是一个伟大音乐家在群芳争艳的环境中
难能可贵的超越。

  渔夫藏有古诺的一套《圣切西利娅弥撒曲》。(Saint Cecilia
 Mass)这是古诺的一部圣乐佳作。篇幅所限,全曲难以在此以短短千把字赘
述。该弥撒曲中最令渔夫激赏的一节,是一段拉丁小题为《Santus》的男高
音独唱与合唱团混声合唱(拉丁文Santus应该译成中文”圣哉”)。这一节
赞美诗由简短的F大调第一主旋律前奏引导出男高音独唱”圣哉,圣哉,权能大主
宰”开始,然后由合唱回应以第一主旋律变奏,极为优美动听。接下来男高音独唱
以跃动的上行旋律线条反复“穹苍和大地充满你的荣耀”的讴歌,然后让浑厚的合
唱以数个变调的方式不断强调。赞美在重新返回F大调的高潮中以“和撒那归予高
高在上者”的歌颂中结束。渔夫所藏版本,男高音不是由巴伐洛提或多明哥唱出,
甚幸。

  该弥撒曲以管弦乐队伴奏,音色自是十分之丰厚。渔夫手上,有一份改编自管
弦乐原谱的钢琴伴奏谱,改编得来,却也很另有一番韵味,钢琴独有的音色,令整
首赞美诗更富有动感,男高音的独唱部份,在钢琴的琶音和比较起管弦乐原谱处理
得略偏staccato的烘托下,听起来就好像金色的天使长在天地间上下游翔
,向荣耀的上帝歌唱“圣哉,圣哉”,然后千万天军响应,山川和鸣,精彩之极。


  《圣切西利娅弥撒曲》音乐上并不是很难的作品,但今天即使在教会也很难听
得到,不可不令人惋惜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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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国神游】 目录
            十年广东 隔世之遥 (中)

               -中贞-

           (四)农民创第二产业 急需科技

  严格说来,我十年前回乡的那一次并没有像这次那样对各方面都有深入的了解
,盖因一路辛劳,回到家中却见到传了四代人的祖业变成了一片废墟。悲愤交集之
中的我第二天便病倒了,谢绝了几乎所有的来访者,病好后虽然也看了一些地方和
产业机构,但无奈的是假期临近,只好于病后的第四天便踏上了归途。这一次既有
了重建祖业的先决条件,消除了后顾之忧,并在海外有了稳定的家庭、收入及一对
男女。精神状况自非昔日可比。每当我回到村中,庭院里少则四、五十人,多则上
百人述说着他们各自的经历、发问各种离奇的话题、发表他们的幻想、与他人共赏
自个的体会,话题永远没有离开发家致富的科技问题。

  自从农村个体经营以来,有些人家很快地利用所得的土地种植各种经济作物,
发家致富,而有些人却墨守陈规,永远徘徊在旧时刀耕火种的模式之中,很自然地
家也未能发,富也遥遥无期。农人们又何尝不想腰缠万贯?然而,由于农民缺乏科
技,盲目追求产量,滥用生长激素(奈乙酸)及催熟剂(乙烯利),导致去年和前
年的菠萝空有大规模的增产,外形极其好看,又大又红,其中心却是浓黑一片,请
代销者自己到地里摘取(一角乃至于五分一斤)都没有人问津,农人们只好对天长
叹。

  养殖业在徐闻乃至整个湛江都有了大规模的发展,其成功者未知焉何得利,失
败者未知病从何来。对于每个人来说,成功与失败往往参半,近年来有些专才也从
事养殖业,也多有失败,往往对此莫明其妙。我参观了几个成功与失败者的养殖基
地,有些成败的池塘甚至紧邻在一块,可见天气条件并非决定的因素。许多养殖专
业户还拿着装璜十分精致的书本前来请教,有些还是大连海洋学院的学生讲义,对
着这些莫衷一是的书本,有时我也感到难以做到圆满回答,但也激发了我进一步研
究找到符合当地养殖条件的决心。

  我对热带作物的种植也曾有过一段不短的研究,从事热带作物诸如三叶橡胶、
可可、咖啡、菠萝、甘蔗、剑麻等的种植应是驾轻就熟了的行当。奈乙酸的过度使
用只是扩大细胞的体积,增加含水量,并没有增加其细胞的数量和有机内含物,细
胞壁变薄,导致细胞自解,形成黑心的结局。另外,我了解过制作养殖业之用的养
料厂家才发现那也是一个一本万利的大生意,现在还不能断言地说病从养料而来,
但可以科学地说,种苗、养料及养殖条件有着紧密的联系。科学的普及是那一带农
人们进一步发家致富的必不可少的先决条件。

  据几位县长大人的介绍,徐闻的学子中,只有专科毕业的学生回到县里,具有
大学本科的学生往往宁可在外地打工、自行创业或服务于外资企业也多不回到本土
,这多可归咎于徐闻没有工业基础之过。人才的外流造成本来就缺乏人才资源的边
陲小县显得益发求贤欲渴。过去县里每年的高中毕业生不多,现在虽然除了徐闻中
学而外,增加了一中和二中,但专才人员仍未能满足当地经济发展的需要,况且某
些大专毕业的专才人员也似乎从事着与他们本专业无关的一般政治事务。

  过去县里没有报刊之类的读物,也没有电视台,如今应有尽有。其实他们应该
充份利用这些工具进行科普教育,不仅可增加当地报刊的发行量,增加收入,还可
以对专业户进行科学和技术的普及教育。这些教育不仅仅在于经济发展方面,在日
常生活中也是必不可少的。如我的一位堂叔的儿媳妇躲躲藏藏地一连生了六个女儿
,堂叔和婶婶不休止地抱怨儿媳妇无能,导致小两口最终走上了离婚之路。当我向
他们解析了生男生女的基本原理后,叔婶二人显得后悔不及。

         (五)老友聚会 闲话艰辛

  二十余年未见的老同学各自为政,凭他们的实力奋战在各条激流之中。分布在
广东、海南各地的老友们听说我已回到徐闻,纷纷赶回聚会,使笔者不由的产生出
由衷的感慨。农历十三日,特地从海南赶回的高中时的同班好友赵先生在县城相遇
,一股久别重逢之感油然而生。赵先生原是徐闻县贸易局的局长,数年前转战海南
,现任海南省一贸易公司的总经理,正是业务精通、春风得意的时节。如按现在官
员们年龄上一刀斩的原则,这种业务精通的干部正面临着可能“转副”的关键年龄
关头,可以说他在数年前便有先见之明的举措。他孝心极重,每年必定在清明和春
节有二次回到老家祭祖,且朋友间极讲义气。本来定好下午三点半回到前山镇与各
位老同学见面,后来因中间添加了一些枝节而拖到了晚上十二点才回到了扬家庄。


  久知高中时的同班老友杨先生是各位同学中官位最高者,为广东省委某处的正
处级干部,为人也十分慷慨,犹其对家中老人十分孝敬。老同学中有困难者往往随
请随应,具有良好的口碑,为人处事面面俱到,也是不可多得的才子之一。我当年
在国内考硕士研究生时还请他帮忙卖过英语教材,但如不是他的提醒,我却早已将
这件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可见笔者为朋友之道还不够义气,不能一一记住老友的
帮忙。到了杨家庭院时,数十位老同学早已等候多时,心内不由得产生出一股负咎
之感。

  坐落蒲定,经过了一番“书读得最多是中贞、官做得最大是杨处长、钱挣得最
多是赵经理”等的寒喧后,话题自然转上这些老同学各自的辛酸历程上。虽然我们
各自的经历不像当年红卫兵战友们上山下乡那样的艰辛,也不像改革开放以后才上
中学的后生小伙子们那样的春风得意,却也有着各自不平凡的历程。有些人在改革
开放初期也着实地奋战了一番,经多次落榜后才心甘情愿地走上了挣钱之路;有些
在挣钱之路上也非一帆风顺,吃过官司,甚至坐过牢;记得一九九二年回家时曾经
探访过一位老友,就是他因为吃了官司,坐了牢而未能相见,那时曾写过一首《卜
算子·访友人未归》就是记载了这个过程,词曰:

          院内落花枝,粉壁残藤绕。
          苍老梧桐迎客来,
          只有风尘扰。
          老妇送门庭,不便多张嘹。
          爱子离乡久不归,
          断肠心中晓。

  有些人却经过了多次反复才决定离开本地到外地谋生,现在多数在广州、珠海
、深圳、东莞等处;有些人经过了多年的失败才于十年前开始了自已的产业,现在
已成了拥有百万甚至千万元的老板;有些却走上了行政之路,成了徐闻县的副县长
父母官。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现代社会是按多元的发展模式不断地向着纵深的方向发展的,与过去的政局所
不同的根本点在于如今喜欢从政者廖廖无几,虽然目前的政治机构仍然占有统帅的
地位,并非所有的人都按着这个模式发展。而从政的辛劳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适应
,如主管农业的副县长,一到风吹草动,大雨倾盆时还要倦起铺盖到农村去,况且
雷南那个地方此等天气不说天天有,但月月有是不可缺少的,犹其是雨季来临时几
乎天天泡在乡下。记得笔者在回答一位诗友的回忆诗时曾深有感触地写过一首《七
律·忆雷南》,诗曰:

         书生长在此南颠,看惯琼雷大水天。
         风暴如常摧岭树,雨流似注灌山田。
         晴空万里寒光后,绿叶千层电击前。
         半岛从来听地裂,村民自古任由缘。

  高中时的同学侯德耀副县长现在分管农业,也深有体会地谈到农村的辛劳,幸
好他有良好的身体条件,不然很难胜任那个官位。由于工作上的关系,他每天要消
耗二盒烟。他还风趣地说:“我的烟瘾有你学位那么高。”

  现任前山镇党委书记、当年徐闻一中的高材生钟华山先生听说我回到了县里,
连夜开着他那辆高级JEEP寻找,幸好在他寻无所获、兴致黯然地回到县大会堂
停车场的过道时不期相遇,随之由钟先生做东饮了一个半夜茶并漫谈了乡镇工作的
辛劳及笔者在国外的种种感受。其实地方的党政干部对一应学人都有十分的敬意,
对他们各自的工作都十分努力地做好它。笔者没有理由相信那些海外精英们的种种
离奇的推断:中国的经济发展会在短时间内受到大风大浪的影响。

  老友聚会时问到最多的问题是:“如果给您一个厅级干部,您会回国吗?”其
实事隔多年,他们并没有对笔者有深入的了解。诚然,我对中国过去的政治并不陌
生,但从政并不符合我的性格。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如果给我一个处来管理,不出
三天那张处级交椅便可能不羽而飞。除了事业有可能吸引我而外,我对“长”类是
生来而无缘的。

             (六)走私贩毒 无隙不入

  我以前印像中的雷南是一处山高皇帝远的边陲小县,外面的香花艳草要经过十
年甚或数十年才能传到本地。随着交通、通讯业的高度发展,也带来了色情、带来
了美国仙丹、带来了各种超级享受。有些来广东打工的外地女孩(俗称北妹)如不
能马上找到如意的工作,也会加入色情的行列,但这些也许不是造成社会毒瘤的最
重要的原由。最令父老们担心的是其中各种品牌的、俱有高含量麻醉剂的香烟及毒
品的走私。

  上面提到笔者的这个村子除了一户人家因其儿子吸毒败家还保留着土胚茅草房
以外,全村上千户人家已清一色地建起了楼房。这户人家的家教不可谓不严,家底
不可谓不丰,劳动力不可谓不足:四个儿子都已长大成人,大的二十二岁,小的十
四岁,劳力的丰足是过去低效能劳动的农村个体经济赖以生存发展的基本条件,因
此计划生育很难在湛江这样的地区推开。听说全国推行计划生育政策最难的是广东
、广东最难是湛江、湛江最难的是包括徐闻在内的雷州南部,因此,判断一个干部
的工作成绩往往不是农产品增产了多少,工业产值是否递增,而是看这个干部所管
的这个地区的计划生育政策是否落实。一般而言,一个拥有四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儿
子的家庭从普通最坏的估计也不会成了穷途潦倒的众矢之地。然而由于他的长子吸
毒,家庭经济已从最根本的存储状况被败坏怠尽,从而毒瘾上发时不得不挺而走险
,从旧时垃圾中捡起了专事偷鸡模狗的行当,春节前夕在某村被一群愤怒的村民当
场送往了西天极乐世界。更令人担忧的是,听说他的次子也已在毒品的周围驻足多
时。

  普通吸毒者往往是一些生气活泼、对生活充满好奇、然而自身却意志不坚定者
之所为。开始时是为了好奇,吸完后身体轻飘飘的犹如身临仙境。发展到一定程度
以后,虽然家庭成员有所发觉也不敢对外声张,对别人的批评表面上也不敢接受,
生怕别人讥笑。发展到严重时也不敢将孩子送往戒毒中心(注:有些人家是因为缺
少戒毒的费用,有些是不敢公然为之)。农历初十,村中的另一位吸毒者的父亲还
在笔者家中大谈对毒品流行的担忧以及戒毒之道。笔者也曾与他交流了英国戒毒中
心成功地为一些青年人清除毒瘾的经验(如毒瘾上发时,戒毒中心还给越来越少量
的毒品加以维系或给予其他的代替品等),然而他并没有完全理会毒瘾上发时的种
种非理智的行为及失去正常思维的可怕程度。次日便将其长子关了起来进行“戒毒
”。三天后,其子因为不堪忍受毒瘾而上吊自杀,此时其父母及小弟都在家中,当
他们发现时已无回天之力。

  到底全县有多少吸毒者?笔者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但据说笔者的那个村子就有
十八位已经上瘾的青年,还有三十来位在周边“闻毒”者,年龄最大者四十岁,最
小为十六岁。这个比例按全村人口计算可能稍为偏高,但也不是所有的村子都存在
着吸毒者。如某村曾经出现过吸毒的现像,但村民们自动地组成了一支“护村队”
,杜绝了贩毒之源,成功地强迫消灭了全村的吸毒现像。毒品与吸毒者的流行,一
方是因为父母管教无力,另一方面派出所等部门也应负有一定的责任,如某派出所
曾经截获一吸毒兼贩毒者,因他们害怕吸毒者的无礼及其丧失礼智的破坏性,只罚
了七千元(实际只交了三千元)便放了出去继续着吸毒和贩毒的活动。
  据一位在广州市公安局从事打击吸毒贩毒工作的表弟吴明向先生的介绍:他们
对已经截获的吸毒兼贩毒者绝不手软,强迫戒毒。去年他们截获了一位吸毒兼贩毒
者,抓到时头发已陲到肩下,满脸胡渣,消瘦的如同皮包骨,人鬼皆非。开始的一
个礼拜如疯似癫,第二个礼拜连喝水都吐,以后便慢慢地进食。经过了四个月出局
时,原来是一位风度翩翩的青年人。问题在于政府是否有这个决心给予地方派出所
同样的条件和经费将吸毒者送往戒毒中心或对于轻度吸毒者强迫他们在当地进行戒
毒的举措。

  吸毒已成了地方政府不可不管的大事了,其实地方的父母官们对此也十分头痛
,深感力不从心。其关键在于经费不足,吸毒者父母也不太合作,每当地方官员对
其子第们发出警告等通知时,他们往往对外人说这是官僚们对他们子女不负责任的
做法,因而导致了当今毒品成了难以收拾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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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年回长沙(二)
              --献给老同学们的一点文字

                -胡司令-

五 玉楼东怎比火宫殿,红太阳听歌不要钱

  看完小布什的清华演讲,大骂一通女翻译的无能,然后便出去上街觅食。来到
以首创麻辣子鸡闻名的百年风味老店“玉楼东”,吃到不少风味小吃,包括窝窝头
和久违的臭干子(臭豆腐)。说是小吃小吃,等同学结完账,我再一次意识到咄咄
逼人的消费水平,不回来一趟还真感觉不到。

  吃完喝好,来到停车场,大家握手,暂作鸟兽散。周五是正月十一,大家已开
始做事,刚得肥缺的邢站长也要赶去“花炮之乡”上任。我和老黑也跑回河西工大
老巢,准备伺机而动。刚走到铁螺塘附近,又碰到黑衣黑裤黑鞋黑包的红妹子。正
好去家里坐下,我一旁安静地听黑红两位切搓业务。好久没有欣赏到扶栏美子带辣
味的语言,正好映证了后来在杭州刘满哥说起红妹佗学舌的逗人之处:“我又不是
罢式要踩你的脚”。

  折回河东见完朋友,又接近晚饭时分。阵雨滂沱中,挤进一辆的士。按照司机
说法,吃小吃还得去坡子街的老“火宫殿”(翻修后已重新开张)。司机把我们丢
在朝南的小胡同口,雨正好停了,我们步行在老墙旧檐下的窄胡同里,就像我回国
第一个早晨在海宁(硖石)跟岳母娘上山锻炼时穿过一片旧宅小巷一样:千百种模
糊的亲切感顿时涌出,仿佛又快回到无忧无虑的儿时!

  坡子街的“火宫殿”,藏在小街深巷、貌不惊人的老区,是驰名中外的老字号
,被誉为潇湘小吃的招牌代表。这里脍炙人口的传统长沙风味小吃,让人垂涎三尺
、流连忘返。毛举席平完天下后,好不容易熬到五八年才有机会亲自“视察”火宫
殿,大吃一顿并给后人留下了一道“主席宴”。

  一百米的巷子进去再左拐,但见:红墙黑瓦,飞檐走阁,旌旗招展,灯笼高挂
,仿佛已闻到臭豆腐的香味。进得第一道牌楼,正面是香烟缭绕的火神庙,右边是
喝茶听歌的楼馆,而左边一楼正是品尝小吃的去处(有图为证)。我们一进去,雅
皮浩哥早已坐在那里等候。看着人来人往,手里端的都是我等朝思暮想的臭干子、
刮凉粉、银丝卷、荷兰粉、千层糕、姊妹团子、龙脂猪血等等,大家毫不犹豫顿时
投入行动。

  臭干子者,油炸臭豆腐也。据资料记载:以黄豆为原料做的水豆腐,经专用卤
水浸泡半月,再用湖南茶油经文火炸焦,佐以麻油和辣酱。具有“黑如墨,香如醇
,嫩如酥,软如绒”的特点,奇在以臭命名,不同于其它食物以香自翊。闻则臭,
吃则香,外焦微脆,内软味鲜!这是因为其卤水中放有鲜冬笋、浏阳豆豉、香菇和
上等白酒等多种上乘原料,故味道特别鲜香。

  我等数人又一直呀咪到呷不动为止,而我也坚持把最后一块臭干子夹到自己嘴
里方才罢手。:)饭后结论:小吃要来火宫殿,物美价廉。这里的臭干子比玉楼东
的好吃,更加“外焦微脆,内软味鲜”。而且这里是半自助、半“喝早茶”的形式
,没有玉楼东那种搞不清是早茶还是正餐的架势,所以价钱低很多(服务费)。按
出租司机的话说,一百块钱撑死你们四位。

  呷完各样过瘾的东西,晚上不继续开展些活动,似乎有点对不住自嘎。走在傍
晚空气湿润的人行道上,大家商量好,要带我去见识一把名声在外的湖南“红太阳
”演艺中心,据说是一个听歌和唱歌的通俗娱乐场所。

  到了“红太阳”里面,发现这整个是一西方式的大歌剧院!演出大厅以猩红色
为基调,楼上带有高级包厢(令人想起俄国的老电影),而弧形墙壁上挂着许多古
代西方男女的大幅画像。这里的环境高雅、艺术,女生们个个衣着高贵端庄,条子
也好,盘子也好。我们包了一间八人卡拉欧凯歌房,又凑齐几位男女同学,这样既
可以关在里面唱歌聊天吃喝玩耍,还可以跑到隔壁大厅去听歌而不用额外付钱。说
不定还能看到“真镜头” --不过,主持演出的长沙电视台青年满哥已经拽着塑料
普通话对观众讲过了:你们出六十块钱就想拣篓子呀?

  我跟大家一起兴致勃勃,选了一些老歌和英文歌来唱,引吭高歌之中仿佛又回
到研究生时代。那时去了沈阳,生活虽比南方差一点,但终于活得无拘无束。按一
贯喜欢丑化我的小Z的话:我是每喝必醉,每醉必唱。说的太夸张,倒也从一方面
显示那时我很开心(或伤感)。去国之后,我再也难得有机会这样相聚一起,高歌
几曲。

  唱累了,跑出去听歌。震耳欲聋的音乐,却令我仿佛置身于西方年轻人的迪斯
高舞厅中。看着这个高雅艺术殿堂的大剧院,成了观众与演员共娱、艺术同搞笑齐
飞的文化大场子,我开始还不太能心安理得地受用,觉得反差太大不蛮和谐。然而
跟随大家欣赏了一会,也有点渐入佳境:这是一种贴近生活、富有情趣的宣泄和放
松,演员与观众交流互动,一起娱乐。而当地主持人是关键的画龙点睛者。这种节
目其实在国外有很多类似的,但我们多半都是从电视上欣赏,极少有机会到现场观
看,更别提现在这样带浓郁家乡风味的刺激和放松。

  据说近年以长沙琴岛歌厅为代表的“通俗文化娱乐经验”,已得到国内同行广
泛认同并在全国推广。长沙市自己这样的场馆已达上百家(“红太阳”、“大中华
”等),成了长沙城市文化的亮点。湖湘文化,一贯敢为人先。除了十分活跃兴旺
的书店出版读书文化,这次也小小领教了一下新兴的本土娱乐“俗”文化。加上从
众多本地电视频道(卫视经视等)里发现了许多新颖独特的先锋派专业综艺节目,
我完全感觉到,这种全面的“雅俗共赏”正在为长沙市民提供丰富的精神文化大餐
,为城市带来活力。当然,我对国内文化娱乐总的接触不多,所以这里的认识也仅
限于感性,没有比较,说不了太深。

六 蒙娜丽莎枫林馆,回马一枪火宫殿

  一行男女在卡拉欧凯歌房里掷色子赌酒,最后苦的是彩妹子,坐在回家的车里
比平常蔫了三分。车过湘江大桥时我暗自惋惜,冬天户外玩的机会终究有限,岳麓
山解决了,而橘子洲头只来得及远远瞟一眼。到了周六,早晨终于有机会再回到P
L家,喝点小菜稀粥。三个晚上没有报到,老婆们似乎有点慌了手脚。:)

  中午在荣湾镇枫林宾馆等着我的,又是一桌聚会筵席,不过这次是小规模,四
个在长沙的大学同学:杨总、阿林、芝和莉。席间还给远在京城的班长通了话。这
四个男女,真的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变化,而且本来就清秀苗条的芝好像还瘦了点。
当年的英俊少年、“第三个被谋杀者”(听说“谋杀者”上月也回长沙)阿林还是
那么能言善辩,侃侃而谈,搞文化出版看来是走对了路。杨总还是那么言语不多,
有条不紊,只是肚子稍大点。而当年篮球队长莉还是那么高大、开朗而粗心,不光
认我认了半天,还信以为真把同去陪吃的黑满哥当成小Z。然后又认为老黑才是我
,而我应是小Z……

  多年的往事,在老同学面前可以互相开怀畅叙、尽情感慨。可惜相聚的时间只
有四个多小时,很多话都还没有说开。看来,应该多回长沙。此外,在多伦多附近
同学有好几个,国内同学过来一个收拾一个,过来两个收拾一双,应不成问题。照
上次邹总过来访问时那样办理就行。

  与大学同学依依惜别完,又跨进附近的“蒙娜丽莎”西餐店,找到先离席而去
(枫林)来此赴约谈业务的黑总。这时会谈已结束,只剩下老黑和另一位老同学、
当年写出惊人力作“徐君西行饯行酒会”的匿名诗人、“蹩脚写手”赵兄!赵兄那
首打油诗写得可真是漂亮,但是没想到“蹩脚写手”这么蹩脚,跟我肩并肩、肘挨
肘地坐在一起,死活就认不出我来!说了十分钟的话,还是云里雾里。实在被逼不
过,就说,是贺君吧?……要么是吴君??愣是往都不往我本人这里猜一猜。最后
我那泡尿实在憋不住了,只好先去上厕所。解完小手回到座位,他老人家才悟出来
(怀疑老黑帮他作弊)。

…………

  晚饭后凑了几个人,我、老黑、马老师、庚爹和彩妹子,打算去看看中学班主
任。结果庚爹和彩妹子说W老师没教过他们,就不上楼去,在外面等我们好了。结
果我们一进W老师家,就坐了七、八十分钟,以为外面的一男一女大概会去哪个茶
馆先坐坐。W老师看来也没有多大变化(也许所有人在我眼里都没变),临走前还
建议我们找些师生在九食堂(又是它!)聚一聚。

  当我们仨走出W老师家,已是晚上十点多,发现庚爹和彩妹子居然还站在马路
边聊天!天气尽管不冷,但还是冬天,彩妹子的一双手已经不太热了,庚爹肌肉多
所以手还是蛮热乎的。我们一脸的歉意在黑暗中反正也看不清,大家提议去吃点啥
热乎热乎。想来想去,一下就想到对河的“火宫殿”!于是手机一响,呼朋唤友,
向火宫殿靠拢。

  十一点后杀到“火宫殿”,小吃部已经关门打烊,喝茶部里的湘剧高腔也近尾
声。尿士浩哥等也从黑暗中蹿了出来,我们就在茶馆里拣个安静角落,八人围桌而
坐,点些小吃小菜,把昨晚那顿没过完瘾的或者吃漏掉的,能补的都补上。当我照
旧夹起最后一块臭豆腐时,不禁感叹道:何时也能在多伦多有一家长沙火宫殿大庇
我等天下饿士呢?

七 九食堂师生一聚,黄花机场同学相送

  粗略观察长沙和中国,一切都在迅速的变化和上升中,给生活带来许多的激情
(相对按部就班的北美工薪生活)。当我第一天在市区乘车,就感叹五一大马路变
成了(适合老班长的)“八车道”。一个流传的笑话,说朱容基当时要走马上任的
新湖南省长“多搞些路”(长沙话指多干点实事),结果新省长真的在省会新修和
加宽了许多路。:)

  周日是我、黑总和庚爹在长沙逗留的最后一天。中午请了能请的同学,W老师
也拉来了七位过去的老师,在九食堂二楼包厢里相聚一堂。除了班主任(语文)W
老师,还有英语H老师、体育L老师、化学W老师、初中化学S老师、政治Y老师
等。可惜缺了物理L老师,还有我们调到湖大附中的数学Z老师。

  几位同时总一道做事的老同学也抽时间过来助兴,使聚会气氛增色不少。当年
不韵世事的少年,都已成熟得让人感慨。而当年辛勤耕耘的老师,还是精神不减当
年,提起他们自己的聚会,眉飞色舞,说的也是当年哪个该跟哪个配对。说起一代
园丁对我们的用心栽培,“马老师”借着酒力勇敢地站起来,当着黑满哥当年“梦
中情人”,一字不差地(?)背诵起了英文课文“阿拉伯人与骆驼”的第一段……
那一字一句又翻开记忆中发黄的一页,把我带回遥远中学时代,我仿佛看到那时就
有闷骚趋势的“马老师”(当时他还没得这个雅号)。我对马老师的记忆力非常吃
惊,对他这种表达的举动而深为感动,于是又干了一杯。

  离开长沙的前一天晚上,我小时候的哮喘病居然又发了。大概是这一向酒喝多
了,烟也抽了起来,而且还有我的杀手 --长沙冬天的空气,潮湿低压(也许我对
岳麓山花粉过敏?)。到了最后一两天,我已经完全放开时,却又是告别的日子。
而这告别的酒,却不能尽情放开去喝。年轻的时候,可以不在乎,东北零下二十度
后半夜照轧马路,肺炎也不过是一冬的事。尽管廉颇老矣,但古话说得好:留得胚
活在,不怕不重逢。

  尽管好几个老同学说可以送我,但知道他们挺忙,就去找了大学同学杨总。黑
满哥正好顺便随车去河东大姐家看一眼,再和同行的庚爹碰头。杨总舒适的(广州
)本田车,疾驰在去黄花国际机场的高速公路。国内内陆地区的发展,也在突飞猛
进地赶上(不知道是不是老朱那句“多搞点路”的结果:))。

  到了机场边上一家饭馆,门口的跑差还帮旅客去换登机牌和交机场建设费,而
旅客就坐在那里慢慢吃好了。我长沙这一趟的最后一顿饭,在杨总的指导下,菜要
了土鸡炖汤,茭头腊肉等,饭是小时候的那种钵子蒸饭,小小的黑褐色瓦钵,表面
一层饭硬硬的。已经吃了这么多顿山珍海味和风味小吃,而且咽喉也开始作梗了,
但好胃口还是丝毫不受影响!

  晚上七点半的飞机,准时离开长沙黄花机场。五十分钟后,便提前到达杭州舟
山机场。

八 后记

  从长沙到了杭州,没有当晚回海宁。有刘满哥照应,在酒店里好生休息了一晚
,同时也忘情地聊了一晚。当老刘从裤口袋里掏出我们当年交换酸诗歪词(号称和
诗和词)的小纸片时,展现在我面前的又是一份惊奇和丢失的记忆。我看着那居然
出自我手的一张典型的墙报式的随想画,有流水飞燕,奔马走鹿,苦学小子,一行
酸诗,等等,我第一反应是该用佛罗伊德理论来解析此画表露的当年思想。

  看来这个冬天,我的心得收获颇丰。不光回了一趟美国母校(见拙文“重归伊
萨卡”),还回了一趟中国母校和故乡,能够回头细看走过的足迹,此生足矣。

(完)

※※※※※※※※※※※※※※※※※※※※※※※※※※※※※※※※※※
【争 鸣】 目录

            就“与人为善”斥不平先生

               -迟延昆-

  不平先生的《“与人为善”的前提是愿意改正错误》不知什么原因似乎没有放
在《吴征杨澜事件》一栏,所以直到今天才看到,迟复为歉。这篇文章是必须回答
的,因为这个标题就是一个典型的是错误的命题。我希望不平先生能够认真辩论下
去。说一句莽撞的话,辩论要有成效最重要的是能读懂对方的文字。我决不怀疑不
平的理解力,但是由于“跌破眼镜”,我的前 两文,他就没读清楚,于是他就有
了这样的印象:

  “迟先生的两篇文章给我的感觉就是,吴杨乃是中国人道德的楷模,行为的典
范,诚信的标准。所以中国人实在都应该到八灵顿九灵顿去拿一个学位,再把它找
个地 方挂起来。 ”

  现在我是借《枫华园》之一角之地来讨论“与人为善”问题,《枫华园》没有
卷入吴杨事件,所以我也不想也不应该在这里回应不平的每一个指控。然而古人说
“恶语伤人六月寒”,不平先生,您不觉得这些话太离谱吗?您把这样的文字放到
网上不觉得脸上发烧么?要不要道歉那是您的事情。不平虽然是个笔名,但瞒不过
名眼人,即使对不知真相的大众,你也该爱护笔名的人格。我从发表“希望”一文
时就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不过你骂人的水平实在令我失望。

  “不”先生,我们也算是见过面争论过的,何苦要躲在“不”姓后面放暗箭。
倘若先生敢用真名字,即使是胡说八道也还有一丝坦诚。而戴上“不”面具放暗箭
除了鄙视之外你能指望什么?你曾经躲在“不”后放肆地以极不堪入目的语言骂马
悲鸣,当时我还没有认出你的真身,也绝想不到表面上道貌岸然的你竟如此不堪设
想。望你好自为之,否则,人家将会说,不平者,不堪之X平也。

  这实在也是人类的悲哀,只要有什么予设的立场,沟通就十分困难,一有不同
的意见,眼镜便被跌破,通过破碎的眼镜就只能看到他想象的东西。

  说到道德楷模,网上诸君我对芦笛先生的道德勇气颇有敬意。我们也争论过,
但那是君子之争。由于他肯为被我激烈攻击的林思云辩护给我留下深刻的印想象。
至于吴杨,至少有几点令我钦佩:他们学成回国效力,他们抓住了机遇在事业上取
得了相当的成功,都比我强得多,这些也是无法从不平身上学的。他们被揭露出一
些缺点,其实在很多人身上都有,包括积极揭露的人,甚至更严重。如果他们记取
了教训改正错误也完全有可能成为楷模。说不定将来歌颂起他们的时候,多维也会
像今天一样领导潮流呢。至于巴灵顿,假如不平先生有意到巴灵顿大学读个“政治
理论”博士什 么的而徵求我的意见,我可以很明确地说:“为了不要把你的声誉
弄的更坏,还是免了吧。”

  其实我们(不平与迟延昆)有不少共同点。不平说:“迟先生说曹先生的文章
有些小题大作,我也赞成。”

  然而他的“但是”却值得研究:

  “但是这也是事情发展的必然。两个邻居吵架,开始 也许并不是什么大事,
一方认个错也就可以将就些过去了。但如果一方坚不认错,还要倒打一耙,就难免
越吵越凶,把鸡毛蒜皮的事都翻出来了。在一方已经把对方称为“反动分子”,并
已经委托律师送了最后通牒以后,再责怪另一方小题大作实在没有意义了。”

  “我看到不少网友的文章。有些人开始也以为这不过是一些小事,可到后来,
看到了吴杨的辩词和帽子,禁不住拍案而起,仗义执言,可见,这不能怪别人小题
大作,而是事情的发展,是吴杨自己谋杀了自己的形像。”

  “开始以为这不过是一些小事,”这是吴杨问题的本质。他们对“批评”的反
应是所谓“态度”。

  这里有两个问题。第一他们的态度是与“质疑”甚至以攻击网站向威胁的曹赵
们的态度密切相关的。我一直以为,像巴灵顿大学学位问题,只应点到为止改不改
是他的事,公众自有眼睛。然而曹赵一而再的质疑,甚至号召或煽动攻击网站(我
以为这已经很出格了,超出了表达思想的范围,而涉及了行动)只能被理解为醉翁
之意不在酒。这可都在吴杨的反应之前。请不平仔细回忆一下事件的次序。认真说
,吴杨的态度恰恰是曹赵们激起的。

  第二、我想强调这以态度升级问题的理论,再说一句令不平先生跌眼镜的话,
你们这种理论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有什么两样?”打态度,我太熟悉了。 
而“打态度”者从来不考虑自己的态度。总以为自己怎么做都有理。那些权势者这
么做很可恶,还无权势者也这么做这么思考,实在可怕可悲。不平也算“仗 义执
言”者吧?就要把迟延昆硬打到巴灵顿去,而且简直是要带着全体中国人一起去,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仿佛一沾上个“义”字便可以“手持钢鞭将你打”。当
年我曾以“眼前道路无经维,皮里春秋空墨黄”痛斥四人帮的爪牙“梁效”之流,
看来不平是青出于蓝而胜蓝有后来居上之势。这样的“民运精英”注定只能在海外
招摇撞骗。民运要有起色只能等摆脱了这些满纸荒唐的先生们之后。

  我以为吴杨诉诸法律是必要的,至少使有些人收敛了一些,至少不在提攻击新
浪网了。

  即使如不平所说是双方吵架,越吵越凶,那么最后结 局也不是一方吃掉另一
方,一方消灭另一方(不平深 受这种绝对化的斗争哲学的影响而毫不自觉)。要
解决问题也还是要冷静下来,那么第三者的规劝总还是 必要的,只要双方都有错
,劝者就必须各打XX大板,而且对主动进攻的一方要多用一点力。不平说我“根
 本就是是非不分,各打五十大板。”这可冤枉了曹长青。我的板子百分之九十是
打在曹的身上。赵平波本该打,但我对他不了解,而且我实在找不出比较不太重字
眼来批评他。在我看来他似有网络恐怖主义之嫌,这板子太重,我只好暂且存疑。
好在有曹长青该打又好打。打曹90板,是因为在我看来“小题大作”(不平也承
认了的),是文人的第一大罪,文坛是非多因 此而起。他又是“惯犯”新账旧账
一起算。借不平的话说,这是“另案处理”。至于吴杨,你们已经打得过份了,已
经“小题大作”了嘛。何况本人从来没有跟在别人后边捅刀子的习惯,只是一笔带
过。

  我的建议,“双方都冷静下来,后退一步,庭外和解。俗话说‘后退一步天地
宽’,何必一定要鱼死网破?”不平先生也不同意,也许是他没读懂。这层意思当
初我不好写得太直白;或者他巴不得“鱼死网破”。曹长青先生似乎也没读懂。我
这里说穿吧,我的这个建议其实对你们有利。你们揭了人家的老底,已经没有什么
好揭的了, 总不至于去揭吴征在幼稚园骗阿姨吧。而你们也没有更大的本事,真把
对方制于死地,和解是顺水人情,不和解就是等着让人家揭你们。据我所知几乎所
有从底层挣扎出来的人们,大多都有这样那样的创伤,自己可能有理由原谅自己,
可是在别人眼里那疮疤一样是煞风景的。一天不和解,你们的隐私就随时有被公之
于众的可能,和解了,吴杨是聪明人,不会单纯为了报复而去揭你们的底。不过现
在曹先生的牌出得差不多了,恐怕是不收也得收了。

  我与不平的主要分歧似乎可以概括如下:

  我们都认为包括巴灵顿学位在内本来都不是大不了的事。分歧在于:不平认为
:曹赵有那个权利逼吴公开认错,而且可以不择手段,包括向吴的客户发信,号召
攻击(威胁攻击)新浪网,而且吴态度不好就可以升级。

  迟以为:这些事应点到为止。认不认错是人家的私事或是新浪公司的事。同时
迟认为曹赵们所代表的一种思潮一种倾向是十分有害的,远比所谓诚信问题严重得
多,必须批判。

  我不知道曹长青先生凭什么一定要别人回答他们的质问。那么曹先生们是否认
为他有责任回答别人的问题呢?你们可以随便暴露别人的隐私,你们也算公众人物
,那么你们的隐私是否也欢迎别人爆一爆呢?

  不平一向以理论家自诩,这回也提出一个理论,叫 做“与人为善”的前提是
愿意改正错误。

  这个理论与不平的许多“理论”一样是错误的。在理论上说,这错误十分明显
简直不言而喻。犯错误的人,开始时大多不愿改正错误,即使是无心之过他也可能
要坚持。如果他知道那是错的他就不那么做了。譬如本人批平曹长青也可能批错了
,你要让我认识到错了,不是不平的大帽子可以奏效,你必须平心静气告诉我我错
在那里,而且要设法让我能听进去才行。所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就必须
与人为善。假如我本来就与曹有隙故意要找他 的晦气,不平的这盆水,大概不是
脏水而是高压水龙打出来的“消防汽油”吧,只能火上浇油。再以我批评曹长青为
例,我明知他们这回来头不善,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只点到缺乏与人为善,留了偌
大的余地,本想使他们无言可辩,而“见好就收”。不平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该
“见好就收”,他从来是事后诸葛亮,而在该收时浇汽油。事后他还会理直气壮地
批评:“我浇汽油那时侯你怎么不收。”直到此刻,我对曹的善意比对不平的多得
多,简直有天壤之别。像不平这样脸皮又厚又硬的人不剐掉几层老茧他根本不痛。
不平杜撰出的“前提”论恰恰证明他们在与人为善上理屈词穷,不得不用“前 提
”把责任推到对手身上。那简直等于在狡辩:“是呀,我是没有与人为善,但那是
因为对方没有该正错误的诚意呀。”可伶的不平先生,那有那么便宜的事。正如克
雷洛夫所说,“你是灰色的我可是白发苍苍”。

  理论往往是不能用理论来证明的。让我们举两个无可争议的著名的例证。

  从延安到北京,毛泽东常讲要团结大多数人一道工作,包括反对过自己反对错
了的人,不要嫌弃他们。直到1964年《九评》时还是这样写的。应当承认,这
是毛泽东能够取得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我当然知道共产党内一直存在过火的斗争
,恰恰是由于有过火的斗争,才有强调团结的必要。毛的这个理论也并不只是口号
,在对待张国焘,王明,博古,李立三他也是身体力行了的。例如张国焘以拜谒黄
帝陵为名投奔国民党,连警卫员都不跟他走,真是孤家寡人。而毛泽东把他的家属
送到武汉与之团聚。在世界历史上如此对待政敌的也是少见的。可是到了文革时期
,就给团结加了一个条件,跟不平的条件一模一样:“愿意改正错误”。这个条件
一加,团结也就明存实亡。从这个先正后反的历史经验,我们可以看到,从四人帮
到不平的这个条件,其实不过是反对与人为善搞残酷斗争无情打击的借口和档箭牌
。把不平与四人帮并列起来我也感到有点遗憾,(没有曹长青预言赵薇-吴杨断送
生涯那么痛快。因为我总希望海外民运能对中国的民主进步有所贡献。)可是我实
在无法在这一斗争传统上把他们区别开来。何况倘若我不把他们明明白白并列起来
,一举这个例子他们就要跌眼镜,说我含沙射影。我索性直言在以斗人为乐这一点
上不平,我们海外民运的理论家,与四人帮一样继承了人类的劣根性。他们看起来
一个极左,一个极右,那不过是在不同的历史条件下政治冒险家的适时的选择。十
几年来的事实也证明不平也不过是只关心个人的眼前私利鼠目寸光之辈,把他与四
人帮并提,也许喊冤枉应该是四人帮。他们在对本人的攻击上也相去不远。不平先
生不是 要把我打进巴灵顿吗,那是当前他能为我找的最令他们心旷神怡的地方,
假若他们“革命”成功,有了监狱,而我本性不改,他一定会比四人帮更毫不犹豫
地把我往那塞。如果说这是我们之间的个人恩怨,那么他们内斗的精彩连曹长青先
生也看不过去而在多维上多有微辞。不平先生,你的这种思想恰恰是你们内斗的一
个思想根源。我对你的最后一个渺茫的希望就是希望你自己清理一下你的这个理论
,否则你们是彻底的没有希望。

  再举一个不这么刺激的例子。不平一定读过雨果的《悲惨世界》。主人公冉阿
让刑满出狱,投宿于牧师之家,牧师象招待常人一样接待了他。可是临走时他却偷
走了晚宴上的银烛台。然而他又被抓住,被带到牧师家认赃。如果换了不平大牧师
,一定义愤填膺,骂那屡教不改贼人,只配一辈子坐牢。坐了十年大牢,一出狱就
旧病复发,在不平看来那不肯改正是毫无疑义的。可是这位真正有爱心的牧师却救
了冉阿让,说那烛台是送给他的。从此,那烛台成了冉阿让人生的灯塔和十字架。


  从这个例子我们可以看到,愿意改正错误的诚意不是与人为善的前提,相反地
,与人为善是促使犯错误的人萌生改正错误的诚意的推动力。世界上是有屡教不改
的人。希望不平不是这种人。然而通过与人为善的努力,我们可以避免伤害好人,
挽救犯过错误的人,把屡教不改的这减至最少。

  缺乏与人为善的害处首先在于扼杀人才。那些妒火中烧的明亮的眼睛紧紧地盯
着冒尖的人,发现了一点儿问题就象曹先生说的把他/她的生涯断送了。这就是我
们这个人口众多的民族衰落的一个重要原因。毛泽东引龚自珍诗呼吁“不拘一格降
人才”,我说你能按格用人,不随意扼杀人才就好。我们中国人近几百年来做的是
“不拘一格杀人材”的伟大事业,这个传统是该彻底改一改了。
      
~~~~~~~~~~~~~~~~~~~~~~~~~~~~~~~~~~

         长生、规律、自然界 (中)

             -大谷-

           一 天体与地体

  人类生活在天地之间,这个位置现代自然科学把它称为地球“生物圈1号”。
但到底天是什么?也许自从遥远的始初人类至今,还是没有谁能够在天界与地界之
间划出一道明确的天地分界线!或许在远古原始部落的人类直觉感观中,凡是处于
地平线以下的领地通通都是属于地界,而凡是处于地平线以上的领空,则通通都是
属于天界了。

  自从波兰牧师哥白尼的《天体运行》一书问世后,那个原本并不属于天地界限
的“天界”则是在无形中慢慢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于是从那以后,那种以5个行
星加4个行星环绕着一个恒星运转的太阳系学说便逐渐占领了整个世界。地球大地
在宇宙空间的排位几乎只在一夜之间被提升到了与天平线相提并论的位置。于是乎
;天界不存在了,甚至连对立存在的天与地也同时消失不见了。地球也不知是在什
么时候竟然也把大地地体的地籍悄悄正式地转换行星天体了,于是在人类自然科学
的操作之下,不但天与天界消失了,而且大地的地体居然也是同样消失得干乾净净
!偌大的在运转中的宇宙只剩下了一个同一时空的空间与一类同一性质的天体,或
许除了智慧的地球人类之外,几乎再也没有任何第3者了。而且有意思的是,人类
虽然是生活在宇宙的天地之间,但是人类可以无须或无视宇宙天地界限的存在,因
为地球人类是有“独立”智慧的!不过,具有讽刺意义的是:无论人类能够创造出
什么样的形容词来定义或代表宇宙自然界,然而生存在地球生物圈1号里包括人类
在内的所有生物,却是一刻都离不开宇宙的天与地!若没有了天,便没有了光和热
。若没有了地,所有的生物便即刻失去了立足之处。况且,只要地球人类不想改变
自身所固有的地人类地籍。那么无论什么时候就都不能改变自身在宇宙自然界中“
顶天立地”的固有位置!因此,不论人类自然科学能够进展到怎样高水平的境界,
但天(体)与地(体)在宇宙自然界空间所固有的特定位置,却是任何人也无法抹
杀得了的!

  “天壤之别”老祖宗早在数千年之前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只可惜谁都不想认
真学一学。晋。葛洪《抱补子。论仙》“趋舍所尚,耳目之欲,已有天壤之觉〔较
〕,冰炭之乖矣。”天就是天,地就是地;天是白的是炭的,地是黑的是冰的,天
与地之间的区别,或许连一般普通的小生物都能感觉到,可是就是那族自称为万物
之灵的人类或是具有最高智慧能够获取诺贝奖的科学家们没能感觉到。因为智慧人
类可以不需要天也不需要地,不需要对立统一的运转宇宙规律,而只是需要单一的
空间加空间、天体加天体,就已足足够够生存千千万万年了。所以科学家们或许只
需计算万有引力定律的达因恒量,似乎就可以代表出整个宇宙运动体糸的运转过程
。

  “天就是天,地就是地。”尽管地球人类对于天地运转物理的认识过程可以含
糊其词,但宇宙间的天地界限总是存在的。天是光明炽热的,地是黑暗寒冷的,天
体必须以永不间歇的反物质核爆排斥形式来维持自身的热能运动。地体也必须以物
质吸引物理来巩固自身的物体存在。构成天的物质是天物质,构成地的物质是地物
质。天物质构成的天体反物质运动是天物理,地物质构成的地体物质运动是地物理
。天包括有天体天空天界,地包括有地体地空地界。

  什么是天与地,什么是天空与地空,什么是天体与地体?这可能只有万物之灵
的人类才能区分,因为只有智慧生物才有可能主动地冲出地空登上天界,因为只有
智慧生物才有可能在宇宙空间的其它星球上降落。而且可以直接肯定的是,无论地
球人类能够降落在宇宙空间的任何一个星球上,那么这个星球则一定绝对是地体星
的地体,而绝对不会是天体星的天体!

  当牛顿在大地上看到有一个苹果从树上落地时,或许谁也不愿去想这只是属于
地体地物理的现象,而并非是代表了天体天物理的现象。也许截止宇航员加加林少
尉上天之前,无论是人类或是其它生物,都必须规规矩矩地附属于地空地界内的地
体上。凡是所有属于地体上的生物或其它物质都是不能接近天体,即使是南非最坚
硬的大金钢钻,若放置在炽热的太阳天体上,也决不会超过一秒钟就会化为乌有。
苹果在地球地体上固然可以落地,但并不等于在太阳天体上同样可以落地,因为太
阳天体上没有地,因为在宇宙中无论那一个天体上都根本没有地!天体无寸地,那
么苹果究竟要落往何处?

  当然无论是地球物理学家或宇宙天文学家对于万有引力定律的实验求证过程不
能不说是极端负责任的,然而无论科学家们在太平洋上空或是在月球上、火星上等
星体上进行何种万有引力实验得来的数据,但应该说这些通通都只是从地体星地体
上得来的引力实验证明,而并非就能等于在宇宙天体星上得来的天体引力结果。请
记住,人类绝对是永远无法到达天体星的星体上!

  在太阳系中,仅有太阳星体1个是唯一的天体。太阳的反物质运动是属于天体
运动物理,也就是天物理;而不是属于地球地体地物理的物质运动!苹果虽然在地
球地体上能够落地,但并不等于在宇宙所有的星球中都会有地可落,况且太阳天体
上根本就没有地!据计算,太阳天体在每1秒钟,其核心近处就有400万吨氢分
子发生核裂变爆发状态,核心处的温度高达约华氏2500万度,有56400万
吨的氢熔解为氦。太阳表面喷射能量可等于10亿个氢弹爆炸的威力!这或许就是
太阳天体反物质运动的天物理,而不是牛顿的地心引力!牛顿有一个有作用力与反
作用力的定律。但由于太阳天体处于极端高温的原因,所有的物质在高温状态下都
会被熔化分离成气体状的一个个独立小分子,而这些一个个被分离的独立小分子是
根本不能对太阳热核排斥作用力给予反作用力,因此,科学家们若要想从天文镜中
直接观测或计算太阳的热核斥力能量是有困难的。例如在太阳表面上,每一秒钟都
要喷射出无可计数的,被称为斯皮卡勒斯气体源,其高度可达近万公里,并在数分
钟内回落。那么这种气体源被喷射的高度则证明了太阳天体的斥力能量,而这些气
体源的回落则证明了太阳的引力恒量。如果说这些气体源每一个分子的体积能够有
一个苹果那么大体积的话,那么这些气体源苹果就一定会对太阳的作用力给予反作
用力,那么水星、金星与地球的地空上则一定会有大量大量的“太阳苹果”从天落
地!

  差之厘毫,谬以千里。天与地只有一字之差,天体与地体同样也只有一字之差
。然而这一差却把整个在对立统一规律中运转的宇宙星糸世界给颠倒了过去。地球
不是宇宙的中心,太阳不是宇宙的中心,银河糸中心的银核心也不是宇宙的中心。
虽然人类尚未找到真正的宇宙中心,但结论与探索方向是没有错的。只不过,人类
最好不要忘了,无论宇宙的中心在那里,但地球人类在宇宙自然界中所固有的位置
,都只是处于宇宙天体层次的天界底下,处于宇宙地体层次的地平线上!

  1985年,美国普林斯顿大学费希巴赫教授第一次提出了在宇宙中存在着“
第五种力”的独特论见。然而在众多的地球物理学家围攻之下,教授并没有取得胜
利。失败的原因可能连教授自己都没有想到,那就是:教授不应该站在地界地体的
位置上与地球物理学家们争论宇宙的第五种力,而是应该站在天界天体的位置上来
与地球物理学家们争论宇宙天体的热核排斥力!

  天就是天,地就是地;尽管科学家们可以不要天不要地,而宁可只要恒星、行
星、空间与天体,然而天与地在宇宙自然界中所固有的位置却是不容改变与否定的
,正是因为有了天有了地,才有了地球生物圈1号,才有了一个可以供给生物及人
类生存的空间。

  科学家们说,当太阳、地球与月球这三个天体运行成一线时,就会产生出现日
月食。那么请问:地球与月球果真也有资格与太阳并列为天体么?假如地球与月球
这两者都是会发光的天体星,那么无论如何与太阳运行成一线,都不可能产生形成
日月食。反过来,假如太阳与地球月球一样都是不会发光的地体星,那么还是无论
如何运行成一线,照样还是形成不了日月食。形成产生日月食的唯一条件就是,当
一个光明炽热的天体星与两个黑暗寒冷的地体星运行成一线时才能形成!

  可惜的是,当年在意大利比萨斜塔实验落体定律的科学家伽利略已不在了,否
则,只要有人敢于在太阳天体上把苹果落地过程重新实验检验一番,那么不就一切
真相大白了?

  人类不但可以在地体上说地话,还可以在地体上说天话。这就好像与古代战国
时期有个大将喜欢在“纸上谈兵”一样。井蛙在井底观天的时候,以为天只有一个
井大。其实井蛙并没有错,因为无论是井蛙或是其它的什么生物,即使是人一旦站
在井底这个位置的时候,所能看到的天也都只能是只有一个井大。也许,只有人类
在什么时候能够清醒地认识到一个统一的主序宇宙,是由一个天体星糸层次与一个
地体星糸层次,在对立中统一起来的,那么自诩为万物之灵的智慧生物才有可能在
茫茫的天空与地空中,清晰地画出一条明确的天地分界线。

  当然,无可争辩的事实是,人类的宇宙飞飞行器确确实实地把一批又一批的宇
航员送上了月球与太空,并且也曾经在火星或其它行星上降下了一些小东西,但这
些也都只是属于地体物理而并非是天体物理。人类到底发射了多少卫星并使其进入
预定的轨道运转?然而在计算卫星所需的离心力与向心力的数据处理上,从来就没
有那个科学家愿意突出火箭推动作用的推动排斥力。也许在某些科学家看来,整个
宇宙天体星糸与地体星糸所需要的运转推动力,并非是来自宇宙天体反物质运动的
排斥天物理,而是来自牛顿在地球大地地体上看到的那个苹果落地时所发出的唯一
份量!

  简直令人不敢想象,为什么仅仅一个苹果落地的份量,却又能使一代又一代人
如此坚定不移地沿用迷信下来?怪不得在1997年,当设置在太空的哈勃天文镜
拍摄到银河系中心银核发生大规模的反物质运动时,几乎全世界所有的宇宙天文学
家或天文台都惊得口瞪目呆!唯有美国海军天文台发言人说了这么几句话:“这是
城内大地震,而我们则是住在郊区外,不会受到大影响!”难道这就是当代宇宙天
文科学界的最高科学结论?整个宇宙几乎被缩小到成了一个小城市的一般规模,难
道偌大的大宇宙竟然没有天地之分,而真的只有城郊之别么?还有一些其他的天文
台则乾脆不表态,当然不讲话就不会有破绽,又没有人会当成是哑巴。

  也许,在全世界所有的国家中,美国是最经常受到太阳天体影响的国家之一,
这并非是说美国向太空送去了最多的宇航员或是说美利坚的地理位置最接近太阳,
而是因为美国是世界上最经常发生龙卷风的地方。众所周知,若没有太阳能的热辐
射作用,那么地球上甚至可能连0.1级的小风都刮不起来。可是若有特大的龙卷风
发生时,甚至连小轿车都能卷上空中。由此可见,太阳的热核能量既然可以升入到
14964公里远距离之外地体上发挥“天体能”的斥力作用,那么在太阳自身天
体上所发挥的巨大能量也就可想而知了,12级以上的龙卷风是否就值得如此可怕
?不过最好还要知道,即使在地球上发生了12.000级的特大巨级龙卷风,也远
远不及太阳天体热核排斥风暴的九牛一毛,为什么仅仅一个苹果落了地,竟然就可
以代表整个对立统一的运转宇宙?

  那么现在是否可以对哥白尼的太阳系再来一次重新划分?

  在太阳系中;只有一个天体星一个天空(太空),有九个地体星九个地空(但
也有人说冥王星不算行星)。月球与其它卫星为伴地星,小行星为小地体星,流星
为流地星,彗星为半地星。

  天体星是由天物质构成的,天体运动即为反物质运动,反物质运动的属性为天
物理。天物理的特性就是必须以恒久的排斥物理来维持天体运动形式的存在,因此
如果天物质有一秒钟停止排斥运动,那么太阳即刻就毁灭了。太阳是个天体星,可
简称为天星。(天体运动的特点是排斥吸引运动,因为太阳天体的天物质热核排斥
斥力场优势于太阳天体自身的引力场。)地球与其它行星都是地体星,也可简称为
地星。(地体运动的特点是吸引排斥运动,苹果落地说明了地体引力的存在,火山
爆发则证明了地体也有存在着排斥能量,不过在地物理中,地球引力场优势于自身
地物质热核排斥运动。)因此地球是不会自行爆炸的,因为在宇宙中所有超新星的
爆发都是属于天体属于天体星而非地体星。由于地球地体只是属于吸引物理的地物
质构成的,因此是根本不可能会在突然之间蜕化变质为排斥物理的天物质反物质运
动。

  当你敲着一块岩石或挖起一块泥土,当你拿着一根玉米或拿着一杯水的时,有
没有想过,这是属于地体的地物质,是人类与芸芸众生的生命线?当你看到太阳日
珥在爆发,太阳风暴在狂天弥漫时,是否感觉到这是属于天体的天物质在运动?人
类站在地球地体的层次位置上观测宇宙天体,就会看到所有的会发光发热的天体星
糸都是悬浮在宇空中,但人类若是站在太阳或银核中心的层次位置上看地体星糸,
那么应该就会看到,一个个不会发光发热的黑暗地体,就如同一口口黑洞式的陷阱
,凡是经过或流过这陷阱上空的物体,〔如流星、小行星或彗星等)则随时都有可
能跌落下地体陷阱的危险!女娲带领人类补天是因为要堵住从天空中落下陨石的漏
洞,而不是因为地球大地里有什么东西要丢落到天上去!

  在中国古代曾有某人,既想卖矛又想卖盾,于是留下“矛盾”一词流传至今。
现代高度文明的世界已不可能有人再去卖矛,也不会有人再去买盾,但宇宙间的矛
盾规律还是存在的,在宇宙天地之间,总有一个是矛一个是盾,因此请问:在黑、
白、炭、冰,在太阳与地球、天体天物理与地体地物理之间,到底那一个代表了矛
,那一个代表了盾?

  天就是天,地就是地;天上地下,天的位置永远都是处于大地之上,这是恒古
不变的天经地义。人类即使能够把130万个地球堆积在一起,也无法在宇宙的天
平上与太阳扯平。在主序宇宙中,只有天(体)与地(体)!而根本就没有什么位
置可以让所谓的恒星与行星所占据。老祖宗从来都没有叫我们要“顶恒立行”,而
是说:要顶天立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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